就因为他懂,所以他觉得他跟江行止才不可能。
他和江行止从小搭一个襁褓被,坐在一个浴缸里,连江行止的小|丁|丁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点点长大的(后来长到一定程度江行止不给他看了),江行止的身体就好像他自己的身体,一手一足都像是长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搞对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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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谢云书下了自习回家,江行止还在睡觉,他的烧是退了,但感冒的症状仍然很严重。
谢云书摸他的额头,揉了一手心的汗,小小声地喊他:“江小花,江小花。”
“嗯?”江行止迷迷糊糊的,干哑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鼻音,“云书……”
“我妈说你没吃晚饭,你咋不吃饭呢?”谢云书随了祝君兰,喜欢唠叨,他趴在江行止耳边不停说,“不吃东西就没体力,没体力就不能对抗病毒,你得起来吃点东西,还有你下午是不是踢被子了,你都多大人了还踢被子……”
江行止用力地撑开眼皮,就看到谢云书的脑袋挨着他,眉尾到太阳穴那里,一道细白疤痕正对着他。
那疤痕很浅,平时是看不大出的,除非谢云书晒黑了,或者像现在这样,被暖色调的灯光映出来。
江行止挣扎着要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他的眼睛只眯着一条缝,细细的一缕目光在空间里搜寻着,像是迷了路的小动物,在很努力地寻找回家的路。
谢云书想按住他:“哎你别动,别乱动,热也得捂着!”
江行止攥住了谢云书的大拇指。
干燥的嘴唇往谢云书的额角上贴,谢云书感到他鼓起了嘴,一下一下往自己的太阳穴上吹气,轻轻的,呼呼的,谢云书听到他模糊而沙哑的语调:“吹一吹,痛痛飞……”
谢云书怔了一下,然后乐了,他伸指戳江行止的脸:“丫病糊涂了你,这都啥时候的事了你还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