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撂倒在地上。
半晌声音低哑,说:“模仿你大爷。”
“这他妈是老子写的。”
那人听都懒得听,分辨也分辨不清,只一边抡拳头,一边说,对对对,是你写的,是你写给你大爷的。
就这样打了起来。
进了警局。
警察问他为什么打架,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半晌说,心情不好。
——警察教育了他很久。
出了警局,他攥着草稿,在酒吧街的后巷里看了又看。
不是没联系过媒体。
不是没试着把真话说出来过。
只是一切都如同泥牛入海,被吞没得了无声讯。
“这歌是我写的。”
他皱着眉,低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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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他喜欢的音乐人组建音乐工作室,他坐了一天一夜火车去应聘。
城市是陌生的,希望是陌生的。
但失望是相同的。
他弹了一首歌。
那位音乐人让他重复弹了两次,最后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你很有天赋,但路不要走窄,乐坛有一个程忻然就够了。”
“他的风格太独特了,你模仿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做得再好,也只是复制品。”
模仿。
又是这个词。
他忍不住说了实话。
他第一次说话说得这样急切,这样笨拙,仿佛许久不曾有人听他说话,上一句还吞在舌尖,下一句就要急忙忙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