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景同注意到他的异常时,褚泽笙也开始抑郁了。
最后秦景同一脚踹倒卧室门,把萎靡不振的褚泽笙拽出来看心理医生。
跑出去抗议的顾诗被紧急召回,他和秦景同一起在心理咨询室门口等待。
一个小时后,褚泽笙的检查结果出来,医生鉴定是轻度抑郁。
三人回了家,顾诗把他的文武大臣拽到自己卧室里。
他把门一关,从衣柜里拽出他早就准备好的小黑板。
他敲着黑板说道:“这回的事情太恶劣,和李姐聊天中,我发现这属于圈子里的常态。娱乐圈本来不脏的,有些人自己不干净。他们把水弄脏,又说水本来就是脏的。我建议我们三个合伙投资建一个娱乐公司,如果我们不能让这个圈子干净,那我们就建设出一块净土。”
秦景同盘着腿坐在床上,闻言对他笑了笑,“钱和人都不是问题。”
褚泽笙也点点头,顾诗又敲敲黑板,“我知道我们有得是钱,也有专业团队。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我们真的弄了家公司出来,那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办法继续做偶像。这个时间特别长,可能要七.八年,也可能十来年。我今年二十,你们二十一。过了十年之后,我们就三十岁。”
他顿了顿,认真地道:“中间我们会有十多年的断档,没办法继续练习唱跳。而十几年后的我们,或许也没有了成为偶像的资格。这个决定到底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我也不清楚。可能我们没办法像想象中的那样,真的建立出一方净土。我们的公司会倒闭,最终一事无成。我们也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失去初心,和他们同流合污,沦为杏庆一流的社会败类。”
顾诗停顿下来,他深吸口气,看向自己文武大臣,“从亲眼看到那个女偶像自杀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这个圈子里没有公平可言。为什么才华横溢的人,既有天赋又拼命努力,却连个施展才华的机会都是奢求。建公司这个计划,我想了很久。我不确定到底要不要放弃我们的偶像梦想,耗费十年青春,去走一条布满迷雾的道路。我现在很茫然,我不知道我到底该不该这么做。”
他说完以后,就放下教鞭爬到床上坐好。
三人盘腿坐在顾诗的单人床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卧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褚泽笙垂着眼睑,手上不住的擦拭着眼镜。
他面色没什么表情,只是不小心把镜片抠了出来。他尝试安装镜片,努力几次后,另一个镜片也掉了。
秦景同眉头紧蹙,他抱着手臂思索半晌,起身找出一个本子撕下三张纸。
他把笔和纸给每个人分了,“弄个盲投吧,大家背过身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决定。想建个公司,就写净土。不想的,就写梦想。投票不是少数服从多数,全看个人想法,不要有心理压力。”
顾诗接过纸笔转过身,他盯着手里的白纸看了半晌,缓缓写下净土。
他的梦想本来就不是做.爱豆,他两个人生理想,一个是睡到皇后,一个是天下太平。
现在他每周双休日,晚上都会被秦景同做晕过去,他的第一个梦想已经实现了。
第二个梦想与其说是天下太平,不如说他是想要自己治下的百姓能安居乐业。
他脑子比上个世界清醒一点了,他知道他们三个可以推倒一个学校的□□,但无法改变一个圈子的现状。
娱乐圈是一滩浑水,他们只是做了不到一年的小偶像,就看清了这里的浑浊。
他们参加的第一场综艺,碰到了一个仗势欺人的小偶像。
那人想要竞争新人奖,处处刁难他们,还弄坏秦景同的梯子。
如果当时在梯子上安灯的不是秦景同,是他或者褚泽笙。那个高度掉下来,他们可能会落下终生残疾。
他中暑昏倒,摄像机怼在他脸上拍照。后续是秦景同他们两个,找到导演组要求删除那段画面。
而在导演组原本的剪辑视频中,则毫不客气的把他最难堪无助的样子拍下来,准备放到网上供人看笑话。
他们辛辛苦苦准备的出道单曲被人抢走,顾诗也差点被刘哥带去换资源。
倘若秦景同不是秦家少爷,褚泽笙父母不是世界级作词作曲家,那他们三个现在也会被困在杏庆那个牢笼里。
每天打小时工,跑腿送外卖,赚着微薄的工资购买昂贵的护肤品。守着遥不可及的梦想,等待不知是否存在的奇迹。
顾诗觉得自己很幸运,他是个皇帝出生起点就比别人高。身份尊贵,身边还跟着两个忠心耿耿的文武大臣。
顾诗的梦想不是做偶像,他是想给那些为了梦想拼搏的平凡百姓,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