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有点失望的老许

“什么味道?肯定是打了药了!”

“不能吧!”陈妈拿过苹果,“我是在路边问老乡买的,自己家里种的,不能打药吧?”

“现在只要地里长的,什么不打药?”陈爸恨恨道:“现在人都钻到钱眼里去了,都昧着良心,什么剧毒农药都敢打!人家外国什么都是绿色天然的,咱们国家跟国外比起来,一百年都比不上!”

“爸,你又没去过国外,你怎么知道国外就不打农药?”陈恪没忍住。

“电视上、报纸上专家都这么说,专家还能骗人?”

“嘿&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那可不好说。”

陈爸气不打一处来,平时乖乖落落的孩子,今天跟变了个人一样,“跟哪里学的臭毛病?!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好了,好了!”陈妈明显向着儿子,“刚才不是说江砂的事情吗?小恪,你是说江砂要涨价?”

“妈,这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陈妈一把按住要爆发的陈爸,“让小恪好好说!儿子这么说肯定有道理!”

“有个屁&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看着陈妈不爽的眼神,陈爸讪讪地闭嘴。

陈恪见话题终于转回来,赶紧正经起来,这可关系到自己能不能做个二代啊!

“国家去年发了那么多钱,全都砸到基建和改善住房上去了。现在全国各个城市都在拆拆拆建建建,爸,你觉得江砂价格还会一直这么低吗?”

“这个&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陈爸新闻看得多,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连你都能想到的事情,别人肯定都能想到!”

陈爸找出一个万能的说法。

“肯定有人能想到!”陈恪点头,“一百个人想到,可真的行动的一个都不一定有!”

陈恪说话的时候,紧紧盯着老爸。

他这话不是瞎说的,零九年下半年,全国建筑材料紧缺,到处都在抢购,黄砂更是号称软黄金,价格一天三涨。

疯狂的价格,让整个江县都疯了。

人人都下江抽沙,沿岸只要能下水的,恨不能连澡盆子都被人拿去当船用。

这股疯狂一直延续到一零年年中,因为抢沙出了几起恶行事件,政府强力出手,同时供给增多,黄砂价格逐渐回落,才告终。

不到一年的时间,江县如同历经了一场梦幻。

有人从穷光蛋因为敢打敢拼一夜暴富,有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楼起楼塌,不变的是浩浩荡荡奔向远方的江水。

当时,陈爸深陷公交车案件中,眼看着发财的机会而不能参与其中,几乎天天都在懊悔。

而当一切落定,看着满目疮痍,陈爸又有些庆幸,“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该是自己的强求也求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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