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爸爸与季妈妈离婚后,就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这些年,季爸爸与季妈妈没再见过面,只有季初奕早年会在两个家庭之间奔波。
起初,他以为他自己是一条线,连接两个家庭的圆,可后来,他发现,他不过是一个点,时而在这个圆边,时而在那个圆边,永远都无法进入任何一个。
后来,他也就不再抱有奢望。
从清澈的黑到朦胧的青,他们从江城到鞍城,开了足足五个小时。
季初奕让秦木遥闭目休息会,秦木遥不愿意。
她此刻唯一的价值就是陪伴,她希望自己能够更努力去做好这件事。而做好的方式,就是睁着眼,认认真真地陪伴。
季初奕没有强求,眼下的他并没有过多的力气去要求什么,他被深深浅浅的无力感填满了。
鞍城是一座四线小城,人口不多,面积不大,竞争压力小,生活安逸,从城市的东头到南边驱车不过一个小时。
老人还在医院,二人直奔鞍城中心医院。
车停好,季初奕没有急着下车,他的手搁在方向盘上,埋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木遥吞了口口水,那悲伤的情绪如潮水,一下一下地冲击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你……还好吗?”
这固然是个愚蠢的问题。
可她想明白了,有时候,提问并不是为了获得答案,而仅仅是要打破这份令人压抑的沉默。
“叮叮叮……”
电话再次响起。
一路上,季初奕接了三个电话,都是来自他的父亲,季由军。
所传达的意思均是一致,老人想见他。
季由军再婚后,又有了一个孩子,一个女孩,今年刚读大一。
季初奕与他们都不太亲密,在这个春节之前,甚至都没同秦木遥提起过他的父亲,只是偶尔会说起季妈妈。
电话接通。
季由军:“到哪里了?”
季初奕:“到医院楼下了,马上上来。”
季由军:“好。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