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戟甲士护卫左右,国人扛着武器跟在甲士身后,庶人驱赶大车,奴隶拖拽俘虏,队伍浩浩荡荡穿过林间,途中惊飞大群雀鸟。
一百二十辆大车运回城内,数百名俘虏跟在车后,沿途经过村庄,引起不小的轰动。
不提车上物资,单是拉车的牛马,对郅玄而言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队伍抵达城门前,府令带人急匆匆赶来。
几名下大夫都不在。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要么在工地忙着挖水沟,要么就在林场帮忙,不是特意召唤,基本看不到人影。
郅玄没有下马,将事情简单交代,让府令留下处理后续安排,自己策马返回家中,直接来到书房,顾不得换下衣袍,迅速写成书信,放入带回的玉环,交人送往赵地。
“送于公子颢,不可延误。”
“诺!”
出城后,信使一路飞驰,同北来的骑士擦肩而过。
两人迎面,都认出对方身上的皮甲,在马上互相问候,随即扬鞭加速,一人继续向东,一人扬鞭驰往县城。
郅玄的信使飞驰数日,连过数道关卡,终于见到赵颢,将书信当面呈上。
由于漠国送嫁队伍将至,沿途之上均有重兵把守,提防戎狄趁机生事。
信使在途中遇到盘查,没少耽搁时间。所幸及时赶到。若是再晚半天,赵颢就会离开驻地,前往同漠国约定的县城。
信使一路上风尘仆仆,脸被晒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
赵颢命人带他下去休息,随即展开竹简,看过其中内容,从袋子里倒出一同送回的玉环,目光逐渐森冷,如嗜血的刀锋。
几名家臣受召前来,看到赵颢这个样子,不由得心头一凛,暗中猜想,莫不是哪个狄戎部落又作了大死,嫌命太长?
赵颢没出声,将手中玉环递给家臣。
“可认得?”
家臣传递细看,无法马上确定玉环的主人,但从系在上面的绳结辨认,应该是本国氏族之物。
“公子,此物何来?”
“公子玄送来。”
公子玄?
家臣们面露不解。
赵颢将郅玄的信递过去,示意几人传阅。
家臣们怀着疑问低下头,看过竹简上的内容,无不脸色骤变,勃然大怒。
“贼子安敢!”
区区一个商队,即使背后站在南幽侯,此举也太过猖狂。一个县大夫说杀就杀,还不是正大光明的战斗,而是以诡计暗害,简直骇人听闻。
此贼竟还掳掠赵地庶人,更是胆大包天!
若南幽侯不能给出一个解释,势必将引发一场国战!
“公子,此事确实属实?”一名家臣道。
如郅玄之前所想,他的身份过于特殊,连续两封书信坐实商队罪名,将南幽侯牵涉其中,难免不引人怀疑。
“公子玄信中写明将送还庶人,并押送贼子。”另一名家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