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麋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郭允之”只说他好眼力,却不继续往下说,他是问还是不问?问,有不礼貌的嫌疑。不过,又可能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从东海出发,他与“郭允之”一路同行,前后近两个月。“郭允之”深居简出,平时很少出舱。听人说,“郭允之”大部分时间不是静卧,就是在舱里做导引,应该与修行有关。
就他自己亲眼所见,“郭允之”也有着与年龄不相衬的沉稳,而他的脸色、眼神,更是透露出他的境界不低,几乎可以和孙策相提并论。
他听妹妹麋兰说过,孙策在房中术上颇有造诣,不仅有金声玉振的境界,还有九交不泄的能力。可是让他不解的是,“郭允之”身边只有严飞燕一人,而严飞燕分明还是在室女。
也就是说,“郭允之”修的不是房中术,至少和孙策修的房中术不一样。
这是什么法门?麋竺很想知道。
麋竺迅速权衡了一下,拱手说道:“竺冒昧,敢请郭君指点一二。”
老庄沉吟不语,甚至没看麋竺一眼,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偷看麋竺,等麋竺尴尬得坐立不安,准备放弃时,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麋君也对修行感兴趣?”
“是啊,是啊。”见“郭允之”开了口,麋竺如释重负。
“这也是人之常情,谁不想长生呢。不过修行这种事,却不是有钱就能办得到的。否则的话,秦始皇、汉武帝也不至于白忙一场。”
“是,是。”麋竺连连点头。
这一点他清楚,在真正的神仙面前,别说他,连皇帝都未必有机会。
认清了这一点,他的心态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变化,更加虔诚。
“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没有钱,也修不成仙。且不说那些温饱都没解决的,就算是小康之家,纵使家有百金、千金,衣食无忧,也未必能摸到修行的门径。一方面,是真言难得,不得其门而入;另一方面,却是难求美玉,可望而是不可及。”
麋竺久在商场,心思机敏,一下子听出了郭允之的意思,不禁心生疑惑。
前一个很容易理解,修仙的法门千千万,但真有效的不多,不会轻传。
后一个就不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