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让周越凯来家里睡后,就不让它进她房间了。
谁叫它是个十万伏特的大灯泡。
戚烟跟它“嘘”一声。
再抬眼,看到周越凯已经醒了。
头发有点乱,双目无神地看着她这边,抿着唇,塌着肩,倚着房间门框站得歪歪斜斜的。
典型的还没睡够,正在醒神的懒样。
面无表情的,看着挺冷,还有点凶,不太好惹。
以前在李家住的时候,关系亲近如吴准、李京海这两人,一般都不会在他刚睡醒时招惹他。
“早餐在桌上,你记得吃。”戚烟交代他。
他掩嘴打了个哈欠,对她勾了勾手指。
戚烟走到他跟前,他伸出双臂环住她的腰,弯腰俯首,额头抵着她瘦削的肩,嗓音沙哑,拖着调子:“嗯,你快去上课吧,别迟到了。”
“可你一直抱着我。”她说。
周越凯仍然没有放开她,抱了一分钟,摸摸她的发顶,终于肯让她走了。
心情因为生活中的这些细枝末节,而大有好转。
梁紫子说她最近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前段时间,她看着就像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人。
“前段时间”,戚烟咀嚼着这四个字,想起寒假在画室发生的那些事,脸上仅有的一点笑意倏地消失。
4月20日当天,上完上午的课,戚烟就拿着请假条,回到家里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