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他和夏意同床共枕两年都没说漏嘴, 怎么会因为半瓶红酒暴露自己最隐秘的心思?
干巴巴地,他解释:“夏诚,你误会……”
“别叫我的名字!”
“你真的误会了,我刚刚就是太想夏意了,你知道的,易感期,”事情已经发生,无论肖彦谦再怎么震惊懊恼,也只能尽力找补,“恰好你在旁边,我醉了,叫错名字而已,真没有别的意思。”
叫错名字而已。
五官几乎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若是再早半个月,夏诚或许真的会相信肖彦谦的说辞。
可现在,除了夏意的控诉,莫名重合的行程、样样合口的菜色、对方醉酒后的反应,都如一根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对肖彦谦的信任。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要稍加浇灌,便会生根发芽,更别提夏诚是个相信证据,理性大于感性的人。
事实摆在眼前,他不愿再听肖彦谦的狡辩,干脆利落道:“我会派律师去肖氏谈离婚,这段时间你最好离夏意远点。”
见不得光的绮念被正主知晓,夏意这块挡箭牌也失去作用,沉默几秒,肖彦谦道:“如果我说不呢?”
夏诚:“那你就等着法院传票。”
厉声扔下最后一句话,他抬脚就走,连开来的车都没再碰。
早在冒险娶夏意那天便想过这种可能,肖彦谦死死盯着夏诚的背影,偏头,啐了口血,颓废中掺着如释重负。
闻九了然:“他准备对夏家出手。”
这种孤注一掷的赌徒表情,他见过太多。
所幸,经他提醒,夏诚提前有了防范,应付起来至少要比原著轻松。
说到这,他忽然想起什么:“主角受呢?不会被我蝴蝶掉了吧?我记得他们好像是在原主葬礼后认识的?”
当时自己还觉得对方的职业很接地府,——字面意义上,做些纸扎活,和其他ABO总裁文里的小妖精相距甚远,连信息素都是与鬼沾边的槐花。
谢玄摇头:“应该没有。”
缺少外力刻意干扰介入的情况下,无论支线剧情如何变化,世界意识都会让两位主角相遇,或早或晚罢了。
另一边,面无表情的夏诚正站在水池前洗手。
夏意、不,肖彦谦的家离市中心很近,出了小区很好打车,但他却没急着回家,而是拐进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借用了一下厕所。
打肖彦谦那一拳极其用力,他指骨泛红,个别地方甚至破了皮,夏诚却像没察觉到似的,一下下洗着被对方亲过的地方。
恶心。
肖彦谦恶心,无意中害弟弟走进一段不幸婚姻的自己也很恶心。
万一以后夏意问他肖彦谦精神出轨的对象到底是谁,他该怎么回答,坦诚还是撒谎?好不容易亲近些的兄弟关系,会不会再度变回原样?
“先生。”
袖子被人往后拽了拽,感应式的水龙头应声而停,夏诚回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再洗下去,你的手都要破了。”半点不怵对方冷冰冰的打量,简灵松手,指指对方的口袋:“手机在震,没发现吗?”
打电话的人正是闻九。
确定夏诚没在渣男手中吃亏后,他就关了监控,但猜也能猜到,对方此刻的状态八成很差。
考虑到原主的意愿,他还是决定帮夏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