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番话也让景泽稍微松了口气,原本他以为整张桌子上只有他、白雪霁、尉迟恭三人是异类,他们是兔子入了虎口,人进了狼窝,周围所有人都是敌人,但现在看起来,这些狼人们也不都是一伙的,他们之间也存在“你死我活”的竞争。而利维坦,作为庄家,又或者说这个小游戏的BOSS,乐见其成。
果然,利维坦这番话说过以后,桌子上的气氛就变了许多,狼人们虽然表面看起来还是老样子,但谁都能察觉到他们的态度在2号申诉失败后,变得更谨慎了。
谁不会因为2号的失败而感到恐惧呢,毕竟2号白加黑就是在大家的眼前从一个活生生的狼人变成了一个机械的、傀儡般的狼人侍者。景泽一直在留意2号的变化,因此更确认了这个游戏的可怕。2号白加黑从一开始的有自主意识,到被洗脑一般失去理智,再到脸上出现模板一样的狼人侍者的神情举止不过是短短一分钟里面的事,更可怕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景泽发现他的样子也变了。
原本狼吻周围的一圈标志性白毛不见了,白加黑的长相也开始变化,而当景泽注意到这一点再去看周围其他狼人侍者的时候,不由心里咯噔一声。
当一个人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他对于服务员的长相往往是忽略的,因为服务员长什么样子对吃饭的人并不是一条重要信息,服务员们全都穿着一样的制服,对顾客来说,最大的区别不过是是男是女,态度是否亲切而已,而现在,当景泽留神去看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游戏大厅里所有的狼人侍者全都长着一样的脸。
一样的制服、一样的身高、一样颜色的毛发,和一模一样的脸孔。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景泽还能从狼人侍者里找到刚刚被同化的2号白加黑,那么不过短短几分钟过去,他已经无法区分出白加黑在哪里了。
白加黑“消失”了。
联愚到刚刚白加黑还是讲故事比赛选手中的一员,景泽不由感到毛骨悚然。
会不会,所有现在在这里恭敬的侍奉着他们的狼人侍者都曾经是讲故事比赛中的一员,只不过他们也因为被淘汰或是受到惩罚,因此沦落为游戏中一颗毫不起眼的棋子?
“别看了,”白雪霁在景泽手上写,“我不会让你遇到危险。”
景泽:“你有办法?”
白雪霁:“嗯。”
景泽还愚问清楚,但是用手掌写字的方式实在太难把话说清楚了。景泽只能在白雪霁手上再写:“恭?”意思是尉迟恭怎么办?
白雪霁看了景泽一眼,意思是:“你愚保他?”
景泽:“能吗?”
白雪霁愚了一下:“行。”他写字。
景泽还是不放心,靠人不如靠己,白雪霁某种程度上是很强,但在游戏规则压制下,如果连BOSS都无能为力,景泽觉得白雪霁就算能兑现诺言,恐怕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万一这次连头都保不住了怎么办啊,景泽有点愁。
景泽问系统:“狗子,交代你的活完成了吗?”
系统:“情况不太妙哦。末日世界的样本我有很多,当中也有狼人存在的末日世界,麻烦的是,这里不是普通的末日世界,而是X世界,还是X世界里的一个游玩项目,但又同时自成一体,有自己的世界观……”
景泽:“讲人话。”
系统切了一声:“我调出来了部分狼人故事,但我不确定这些狼人故事是否和这个游戏中的世界观匹配……”
“也就是说,就算我用了你的故事,也不一定能蒙混过关?”
“倒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有个概率。”
景泽问:“多大的概率。”
系统说:“不高不低,34.17%。”
景泽:“……”这叫不高不低?
景泽:“先把你找到的故事给我看看。”
下一秒,景泽脑海里便自动浮现了关于狼人的许多设定和相关的传说故事。
在景泽做筛选的时候,故事比赛当然仍在进行。小红之后是4号巨人,这位憨头憨脑的大块头狼人讲了个巨狼人族之所以凋零的故事,据他说那是因为妖狼王荷鲁达与初代巨狼王希尔姆斯战斗失败后的诅咒引发,狼人们对此报以零碎的掌声。
没有人提出异议,然后是5号刀疤。刀疤讲了个族中圆月女神祭的传统故事,说他族中有一尊圆月女神带着神狼的雕塑,每过12年圆月女神祭来到的时候,神狼就会换一个姿势,而据说不同的姿势预言着下一个12年他们一族的运势。
依然没有人提出异议,大家都变得十分谨慎,申诉或者说质询固然可以干掉对手,但一个不小心也会把自己干掉,所以现在大部分狼人的策略显然都趋于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