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晗才不管那些被自己惊住的人，在岑羽薇跟前，他把自己的两幅面孔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众太医被带到他跟前问话的时候，他非常礼貌，若不是隔壁时不时有惨叫声传来，几位太医恐怕还真以为，太子殿下把他们叫过来，就只是随便聊聊。

“殿下，您想问的，咱们都已经交代完了，您看…？”在隔壁再度发出一声惨叫后，正被问话的太医们，终忍不住派出一名代表，向云墨晗请示。

今夜，太子忽然把他们叫来，问了些关于侯太医的事。

出于畏惧，几人几乎不需催促，便把自己所知，完完全全地交代了。

不过，他们与侯太医就只是同僚，所了解的情况并不多。不知这些琐事，能否令太子殿下满意…

“说完了侯太医的事，就说说父皇的病情吧。”云墨晗并未为难这一行人，思绪一转，他又问起了永明帝如今的情况。

“陛下…”几名太医互看一眼，用眼神交流一番，方才实话实说，“陛下如今的情况，不算太好。虽然人看起来比之前一段精神了，但实际上，最根本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如此，病情也就随时都可能有反复的的情况出现。”

“那侯太医对此是怎么看的？”云墨晗随口问道。

几人被他这一问弄得更加摸不着头脑，思虑片刻，方才有一人小心道：“臣记得…侯太医似乎是咱们当中，最不看好陛下病情的。

“他觉得，陛下如今好转，只是因为心情舒畅了些，但随着病情继续恶化，之前该有的反应一样都不会缺席，而且，会更加严重。”

“啊对了！”说着，他还以拳击掌，急急补充道，“昨儿个，侯太医似乎还跟臣聊过，说是…说是陛下的病情应该很快就会再度恶化，到那时，就回天乏术了…”

他先因自己想起了一条线索而高兴，但说到重点时，他的声音又蔫儿了下去。

且不说与陛下有关的事能否妄议，就单是陛下跟太子的关系，他就觉得，有些推断不可在太子跟前随意出口。

果然，他话音一落，云墨晗便蹙起了眉头：“他真这么跟你说？那其他人呢？这话他还跟其他人说过吗？”

“…侯太医还跟臣说过。”

“跟臣也说过…”

很快，便再有几人举手，把与之相关的事都详细讲来。

据他们所说，侯太医也曾用同样的话告诫过他们，甚至让早做国丧准备。只是他们并不这样想，且不愿就此跟侯太医争论，才暂时放下了此事。

在几人看来，侯太医说过的那些话，只是一种不同的见解，算不得什么。

但云墨晗闻言，却是紧紧蹙眉：“他是认定，自己所描绘的，就是未来的真相？甚至跟你们大肆宣扬？”

“这不算是宣扬吧？”一名太医扯扯嘴角，小声道，“他应该就是，多跟几位同僚讨论了一下。”

“那他平时有这习惯吗？”云墨晗反问。

同僚一听习惯，则是顿时变了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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