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怎么姑娘家也是自己妹妹唯一的女儿,何大老爷见妹夫都特意写信来炫耀自己的女儿了,心里也颇为妹妹感到高兴,在房间里踱踱步后,便打算去看看许久没有见到的侄女,不想刚沿着游廊走没几步,就听见自己儿子的声音:
“子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何谓浩然之气?”
接着就有清亮的童音响起来,偏软而柔,是个女音:
“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伯夷,非其君不事,非其友不友,不立于恶人之朝,不与恶人言;柳下惠不羞污君,进不隐贤,必以其道;遗佚而不怨,厄穷而不悯,孰善乎?”
“皆不善。子曰:‘伯夷隘,柳下惠不恭。隘与不恭,君子不由也。’1”
这是中庭一处近水的花园,伺候的丫头正在回廊旁坐着小声说笑,徐善然与沐阳侯府里的双胞胎坐在近水的亭子里,虽说都还小,但三个人身旁也跟了婢女与总角小厮,远远看去,一堆人将不大的水亭塞得满满当当的。
何大老爷颇有些好奇后头还有什么,便驻足原地,暂不上前。
凉亭内,一问一答之间,徐善然和何鸣说得已经有了一会儿,坐在旁边的何默便有点不大耐烦。
他先支使了自家的小厮出去,手里端着杯酒,眼珠骨碌碌地转着不住在徐善然身旁的丫环上打转,手腕也不时要斜不斜的。
别说徐善然了,便是绿鹦红鹉这一对在后宅中见惯阴私的都知道何鸣打着什么主意,红鹉的位置是比较靠近何默的,她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又借着替徐善然剥瓜果的机会一转身子,便站到了何默泼不到的地方;而那本来是站在徐善然身子一侧的绿鹦被这么一挤,便有些没有位置,不得不从徐善然身旁稍退一步,站在了比较后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