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劲翻了半宿的身子,终于忍不住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开始有点舍不得国公府了,不管是平日里看他读书的徐佩东还是没见过两三次面的何氏,不管是非常贴心的徐善然还是那些会和他一起爬树的同学——在怀恩伯府里生活的十年里,他对这里没有任何一点归属感,不管什么时候走,对他而言都无所谓,这个家,这个家里的人,甚至再说大一点,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有什么感觉。
他一直都像是一个局外人。
可是出去之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仿佛这个突然伸出无数的触须,一点一点全搭到了他的身上。
他以前无所谓的事情,现在却无端端在意起来了。
比如他知道这个社会的大风俗就是子女要孝顺。
而徐善然、何鸣何默、甚至作为徐佩东义子的任成林,都是正头妻子所出的吧?
那要是他今天做的事情传出去,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邵劲想了半天。
然后他抬手拍拍自己的脑袋,无奈低语一句:“哎,我觉得我一点都不适合思考这种特别细致的感情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