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徐善然问自己。
一天一天,一夜一夜,到睁开眼就是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闭上眼还梦见这件事情,到看见任何人任何事都想着这件事情寻求这个答案。
她最终明白了。
当我再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时候,当我再找不到人能替代我承担那些责任的时候,当我还没有懦弱愚笨到底还能够选择的时候。
——杀。
纵佛陀怒目群鬼欢号,纵世有十八重地狱重重苦厄。
我怡然不惧。
“怀恩伯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徐善然不疾不徐的说。
“当日他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刚刚金榜高中的书生,虽鲤鱼跃龙门,可这势力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聚合的。再想想怀恩伯做了什么?他构陷了同样取得秀才功名的舅兄,杀死了妻子的父母,又私改了自己的籍贯档案。”
“是姜氏的娘家吗?”邵劲的声音有些哑。
“……不。临城候畏首畏尾,向来只爱做那锦上添花,稳赚不赔的生意。当日临城候是候,现在临城候还是候,从头到尾在金殿之上都是有他不多,没他不少的一个角色。临城候有什么必要帮怀恩伯做下这种事情?”
“那是?”邵劲问。
徐善然却没有回答。
她有一些猜测,可是这样的猜测并没有凭据。
怀恩伯与宁王的外家有联系,这看起来像是宁王会布下的棋子。可是士林向来自成体系,朝中派系林立,就是今上也需要借力施力,不可随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