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善瑞心头一动,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那人也不多留,只笑着将徐善瑞面前的杯子注满水,随即就告退了。
徐善瑞这时稍抿了一口杯中茶水,整整衣裳,便站起身,往后头走去。
待进了后头,与太常寺卿行礼毕,徐善瑞问:“不知大人叫下官进来有何吩咐?”
太常寺卿为正三品官员,乃主管祭祀之所,寻常事物皆与宗庙祭祀有关,此番太常寺卿叫徐善瑞进来便正是为了此事。
坐在桌案之后的主官已经是五十余岁的知天命之年,他将徐善瑞之前交上的折子挑出来,脸色沉沉地丢到对方面前:“你之前写好东西!”
果然来意不善!
徐善瑞心头微微一沉,面上却稳得住,只将那折子拿起来飞快看了一眼,就知晓了内容——其实也并没有必要特意多看,这段时间以来,太常寺真正重要的、经由他手中的,也无非就是一样,乃宁王黄烙生母张婕妤之祭祀。
这张婕妤本来是一介宫婢,不过偶然被昭誉帝幸了一次便怀有皇子,等皇子落地就提了贵人。只是宫婢出身的女人一无殊色二无才情,并不能虏获帝王的欢心,因而直至死的时候,也不过越了昭仪,到达婕妤的位份。
如果宁王像从前一样,只被分封为王,那他的母亲是婕妤是贵人又或者甚至没有位份,都没有关系;但现在眼看着朝堂团团动了起来,从上到下都在排演宁王封太子事宜——古往今来,何曾听过太子的母亲只是个婕妤的?
随着太子名号的落定,张婕妤再享死后哀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份折子的大面上不可能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