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徐佩东结缡以来,在府中呆过许多年的何氏第一次对窦氏这个长嫂的到来表示得淡淡的。她身旁的丫头上了茶与瓜果,窦氏刚坐下还没喝上一口水,桂妈妈就紧跟着自背后走了出来,同时手中还端着一个描金画银的嵌宝匣子。
窦氏眼皮一跳,刚刚端起的茶杯不仅又放了下去,她正想说什么,接过了匣子的何氏却快她一步!
“大嫂,”何氏将手中的匣子打开,黑色的天鹅绒之上,朱红色的钗子映衬其上,恰似美人脸颊上的那一抹红晕,“这东西正该是你们的,要不是善姐儿跟我说了,我还不知道这回事。”
“弟妹……”窦氏开始尴尬了。
“这东西贵重,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确实不该拿着。”何氏平静说,“不过小孩子不懂事,大人总是懂的。大嫂也实在太见外了,多大事情,不拘是大伯与老爷说,又或者大嫂与我说,难道我们还会多说一个字不成?”
窦氏这回真是躺着也中枪,跟在她身后的杨氏就不说了,脸上差点红得滴下血来。
她听得何氏的话音暂时落下,抬头悄悄瞥了一眼自己婆婆,果然看见婆婆难看的脸色。她暗自咬了咬牙,正要起身走到中间跪下与自己婶娘赔罪,只何氏却从没有这个想法也不愿看见到这一幕。
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后,何氏就对窦氏说:“大嫂掌着国公府的家事,多年来也实在辛苦了,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就不虚留大嫂了。”
窦氏这时能说什么?
虽说她之前就敲打过杨氏了,但自己儿子有这个主意,媳妇还能怎么办?而自己儿子与媳妇做下的事情,她除了认下了又还能怎么办?只得苍白无力地与何氏说些软话,可对方眉生愠怒爱理不理,窦氏也实在接不下去,到底还是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