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过来看,昭誉帝还是九五之尊的时候,哪里有人敢在这大珰面前如此拿捏形色?冯公公又哪里会容哪怕是朝廷重臣在自己面前故弄玄虚?
到了这种时候,这样沉得住气的表现,也就是下策中的上策,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邵劲之于这些人来说,要论心思深沉智谋绝世,那自然是多有不如。但他至少有一个习惯很好。
他做什么事,哪怕是在最初宫变的时候以小博大顷刻就有覆灭之灾的时候,也是习惯将事情搞得清清楚楚,等彻底理解最好的结果和最坏的结果之后,才准备动手。也是因为吃透了,又或者是本身性格的问题,他干什么都有一种干脆与堂皇的大气。
所以此刻,哪怕邵劲明白冯公公心中的弯绕,他也一点配合地稳着看谁先稳不住的意思都没有,根本不在乎自己被称得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只飞快地握住冯公公地手,低声但有力地说:“公公恕罪!微臣有要事要向陛下禀告!”
在被邵劲握住手腕的时候,冯公公差点一拂尘将人给打出去,他用隐含探究地目光看了邵劲一会,接着才说:“随咱家来。”
两人行至昭誉帝的床榻之前,冯公公先进其后与昭誉帝耳语了一番,接着才转出来,招邵劲近前。
等来到床前跪下,邵劲就如之前一样,一句废话不说,只干脆利落地将手中有关宁王出生的记录呈上前去。
这些东西自然是由冯公公代为转交。
趁着交付东西的时候,邵劲乘势瞟了昭誉帝一眼,只见对方与前一次见着也没什么不同,虽始终是一副病容,但也没见比前面差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