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东西?他狐疑地看了看上去随随便便捏就的纸团一眼,慢慢展开来,就见上头用墨笔写了一个字“信”字。
在满是如蛛网般褶皱的纸张之中,墨笔似乎是在还没有完全干涸的情况下就被团起来了,因而没有被写上字迹的周围也沾了星星点点的墨痕。
邵劲盯着那个位于纸张最中央的字看。
他并不是没有看见过徐善然写字,但徐善然的字迹在他看见的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笔工整的簪花小楷,写出来或纤细秀美,或花团锦簇,总是十分宜人——并符合当下审美的。
但也偶尔有一两次,邵劲看见徐善然会随意在一张废纸上写些东西,这个时候,徐善然的笔迹就不如那些落于正规纸张上的那样婉约含蓄了。
她的笔锋会放得更开,写得会更加随意。
随意到了一定程度,就如同邵劲此刻见到的这张纸上的那样龙飞凤舞。
一个张狂的信字,说出了徐善然所有要对邵劲说的话!
微笑不知不觉就浮上了邵劲的脸颊。
局势到了这一步,或许真的上天入地、进退无路。但不管是到了现在这种两难的境地,还是真到了那种穷途末路的境地,他也应该相信徐善然,而徐善然也一定会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