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节。”徐善然轻轻说,“我当然可以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但是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需要我一步步牵着走到我父亲面前的小孩子了。”她忽然笑起来,笑容浅浅地,“而且就算那个时候,你也并没有真正按照我一开始的计划走,是不是?”
真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邵劲回想一下,也笑:“要是你没有后手,我估计得毁断了肠子。”
“人再是自信,总也要留个后路。”徐善然抿唇一笑。
“善善。”邵劲说着停顿了一下。徐善然从开头到现在都始终轻言细语,甚至比平常还有耐心细致。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恍惚在这样的温柔之中看见了那无可琢磨却实实在在存在的忧伤。
那就像是一根根透明的丝线,将他的心脏缠得紧紧的,缠到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手在轻微的抖动着。
徐善然也许是发现了这一点,那本虚虚扶着邵劲的素手突然用力,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臂。
那双纤细而白皙的手掌甚至不能将他的手腕合握。
邵劲觉得自己不能再受这样的折磨了,他立刻想要开口,但徐善然比他更快。
他只听徐善然字斟句酌地、又似乎早有定计地说:“风节,我要回京城。”
死亡前的寂静远比死亡本身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