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幕僚成竹微笑,用手指写了一个字:“东翁以为这个如何?”
邵文忠眉头一紧:“东陵非是不好。不过他们与圣上的关系……”
杨氏祖籍东陵,时下常有用地名代指本人的习惯。
故而杨国公完全可以称之为杨东陵。
那幕僚笑道:“学生只问东翁两问。一问当今的真实心意东翁知也不知?二问当今可是纯德皇后亲出?”
杨氏是先皇外戚,当日先皇虽与元后伉俪情深因而对杨氏优容有加,但今上却不是纯德皇后所出,而纯德皇后又死得早,说实话与杨氏只怕没有多少香火情,不过顾忌着面子与先皇,还有杨氏本身的势力,不好随意拿杨氏开刀罢了,这样的情况下,杨氏不老老实实缩起脑袋做乌龟,非要上蹿下跳撺掇着众勋贵联合施压,叫圣上出兵,正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邵文忠如醍醐灌顶!
但只这样还不够,他沉吟片刻,又问计:“刺猬刺多、乌龟壳硬,如之奈何?”
这说的是杨氏在勋贵中的老牌首脑,党羽众多,贸然攻击未必能攻破对方的防御,还可能被扎得满手是血。
这幕僚能说出杨氏这个词,当然早有了腹案,轻摇折扇说:“东翁究竟是朝中重臣,目光只着眼在大处,未看见那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
说罢便在邵文忠耳边窃窃私语,说出一着毒计来!
邵文忠一一听罢,思忖良久,最后叹道:“此番若竟全功,全赖先生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