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套间后,徐佩东坐在了书桌前,徐善然也在旁边找张椅子坐下。
徐佩东清咳了一声,目光朝桌上摊开的有自己批注的历代史记瞟上一眼,又瞅了瞅被遮掉一半的经义,自觉准备得差不多了,再转眼看向女儿,刚想要开口说话,但对上女儿稍嫌平静的小脸,不知怎的,忽而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父亲?”最后还是徐善然先行开口。
徐佩东醒过神来,搜索枯肠,半天才得了一句:“我听说你最近在学管家?”
“是的。”
“为什么?”徐佩东其实很不可思议。
“多学学东西总是好的。”徐善然四平八稳地回答。
那也该学正事啊!徐佩东在心里暗暗回了一句,不过念头一转,他又想自己女儿好像也真的在学正事,那些书可是等闲的人都不爱去看的……这么一想,那些教训的话就不好说出口了,徐佩东最后只能说:“你还小呢,以后要学的话时间多的是,现在正该好好玩玩才对,你这个时候不玩,以后就再也找不回这样的纯粹的感觉了。”
其实他总觉得太早地管这管那对孩子一点都不好,太容易将心性给磨偏了。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
两世为人的徐善然怎么不明白?只是徐善然虽然明白,徐佩东却不懂得自己的女儿早已经历过这一个时间段,又再经历过很多时间段,在许久许久之前,就找不回这样的感觉了。
徐善然的心早就被太多的事情磨的和石一样冷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