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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和细辛马上带着一队女侍轻移莲步,送上满满一桌珍羞美味,她们对着唐宋有礼的笑了笑,白芷打趣唐宋道:“唐公子,你可要让宫主多在宫中住些日子,他今年一直东奔西走的,累坏了四位阁主。”

唐宋点点头,轻声说:“他最近不会突然离开的,我要在这里将画轴上的机关学习清楚。”

细辛掩住樱桃小口,发出清脆的笑声,俏皮的说:“唐公子,那熊猫就让我们姐妹带走照顾吧,我们喜欢它喜欢得紧,也省得它总要粘着你,耽误你和宫主亲近。”

唐宋低下头看着一眼,抱着自己小腿用牙齿趁着衣摆晃悠,怒刷存在感的二萌熊猫,直接点头,他最近必定要泡在藏书楼里面了,自己爬上爬下倒无所谓,但二萌很懒,其实根本不爱动弹,没必要让它陪着自己受累。

白芷和细辛都不是普通丫鬟,也通晓写武功,算得上江湖三流高手,两人合力抱起一只熊猫根本不费劲儿。

二萌愣头愣脑的“嗷?”了一声,已经被她们姐妹抱着离开了正院,再也不能打扰花沁南和唐宋的二人世界。

唐宋嘴里说着相信,可心里对东丹凌珑的担忧一点不少,晚餐哪怕是唐僧肉也吃不出乐趣了,花沁南看着唐宋的样子并没有再劝,安静的陪他用餐后,草草梳洗一番就一起躺在大床上休息了。

唐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花沁南当然也不可能入睡,他伸手握住唐宋的手掌,柔声说:“我灰头土脸的从地下城堡出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当时就在想——你会不会担心我,所以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会不会整天食不下咽,瘦的脱了形?会不会伤心之下不愿再见到中原的土地,避走他乡,跟着东丹凌珑回到苗疆再也不出来。可我又怕你日日食而无味、夜夜无法安寝,从此不能游遍名山大川。”

唐宋翻身侧躺在床上,看着花沁南的眼睛,苦笑一声,低声道:“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人总是不知道疼。他没离开过我身边,所以我总有些他离不开我的想法,在你的事情上处理的一直很糟糕,哪怕现在这样,我也知道不是我太好,而是你们宁可为了我忍让彼此,自己难受。东丹凌珑在我心里,可我对他……真的太差劲了。现在他不见了,我想对他好一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心里很乱。你劝我的我明白,可我没办法听话的抛开忧虑,没心没肺的吃吃喝喝,享受离花宫的招待。”

花沁南虽然比唐宋还要小一年,可唐宋这样长在温室里面的花朵,心理年轻完全没办法跟十几岁就独当一面的花沁南相比,他像个贴心的大哥哥似的抬手轻轻摩挲着唐宋的头顶,一下下为他梳理着长发,语调温柔的说:“我们愿意忍让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自己。”

对上唐宋骤然长大的双眼,花沁南微微一笑,声音戏谑的说:“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男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和东丹凌珑最清楚,你怕麻烦!我和他吵吵闹闹的争下去,你跟我们其中一个远走高飞的几率比两个都放弃的几率小得多。既然如此,与其让煮熟的鸭子飞了,我宁可日后每天都能看到东丹凌珑心气不顺,也不想失去你,东丹凌珑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局面。”

“不是为了爱人,永远是为了自己而已。”花沁南略有些讽刺的笑了起来,然后对唐宋说,“是不是有些失落,你爱上的两个人,性格都这么卑劣。”

唐宋摇摇头,主动亲了亲花沁南的掌心,反而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低声道:“这样很好。”

花沁南心中满意的笑了笑,没将真正的意思说出口,最好的假话永远是九分真一份假,可他既然看出唐宋的心结,宁可继续抹黑自己,也愿意他轻松一点,反复担心自己和东丹凌珑的性命,唐宋这些日子过得太苦了。

花沁南继续用低沉柔和的声音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唐宋果然没多一会就趴在他胸口睡着了,花沁南无声的笑了笑,让两人靠的更近,也闭上眼睛。

他早已经能够在唐宋身边睡得安稳。

第二日当花沁南请过来的事情,只有桂枝单膝跪在床边,唐宋睡着的一侧床铺早就没有一丁点热度了。

不等花沁南询问,桂枝马上说:“唐公子又去了藏书楼。”

花沁南披上外袍,垂眸一笑,低声道:“有些事情能够让他分心也好。你去夏堂,通知他们给唐宋准备上好的玄铁矿石和铸造台,我想没几日,唐宋肯定会给我们一个巨大的惊喜。”

白芷和细辛马上带着一队女侍轻移莲步,送上满满一桌珍羞美味,她们对着唐宋有礼的笑了笑,白芷打趣唐宋道:“唐公子,你可要让宫主多在宫中住些日子,他今年一直东奔西走的,累坏了四位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