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蒋经离去的背影,沈千山心中不由得百味杂陈:不知道这俊秀男子的命运会如何?他太清楚周鑫的霸道了。那霸王如果真的铁了心要蒋经,别说自己,就是皇上太后下令恐怕也没有用。
如果不是自己横插了一杠子。或许蒋经已经和宁纤碧成婚生子。这俊秀男子的一生,不会真被自己害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吧?
一念及此,沈千山心里不由有些内疚,但旋即,他就把这些内疚给抛开了:蒋经和齐芷兰虽然是自己为了破坏他和宁纤碧而撮合的。但是他们两个也算是两情相悦吧?不然的话,就算蒋经和宁纤碧成婚。周鑫如果来了性子,只怕也不会管他是不是有妇之夫,到那时岂不是更悲剧?
这样一想,嗯,自己还等于是把宁纤碧给救出火坑了呢。至于那齐家姑娘,又或者,她能嫁给天涯帮二帮主也不错?
想到这里,沈千山连忙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心想我操的哪门子心啊这是?行了行了,明天就要整军,以后还有不知道多少场的生死战斗,我该把全副心思用在这一摊上才对。
沈千山的五十万大军和六万狼兵以及蜀中的十万兵马经过三天休整,已经恢复了高昂士气,于是沈千山亲自挂帅,率领了三十万兵马向前方的强月城进发,剩下大军则原地休整备战。
宁纤碧和宁德荣等则是留在春城中,只等沈千山拿下强月城,他们便立刻赶赴那里,亲自考察疫病源头和症状,以期能够用最快的速度遏制住疫病的蔓延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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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喝杯茶吧,从早上起来,您就站在窗子前。”
海棠捧着一杯茶走过来,轻声道:“还有,该摆午饭了,不知奶奶想摆在哪里?”
“这种时候,我还有心思去管这些事情吗?”
宁纤碧叹口气,摇摇头道:“随你们便吧,这是在边疆,不需要讲究那么多,我现在也吃不下去东西。唉!不设身处地的在这个地方,就感受不到战争真正的残酷之处,海棠,你是知道我的,并非对他有什么感情,只是……仍是忍不住的担心。”
“是,奴婢了解奶奶,一百里呢,若是急行军的话,只怕这会儿也该赶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开打起来,不过奶奶就放心吧,爷的名气可不是凭空掉下来的,那是实打实的军功累积出来的呢,可见爷在战场上定然是勇冠三军。”
主仆两个说了会儿话,宁纤碧陪着三老太爷用了午饭,下午则和岳磊叶丽娘以及药店跟来的那些伙计将药材晒了晒,又分门别类的储存好,更包了一些应急的药材,只待大战结束后,好给将士们用药和祛暑。
这一夜也没睡好,第二日,宁德荣也坐不住了,就要亲自上战场,好去现场救助官兵。
宁纤碧却哪里敢让老头儿涉险,然而死活劝不住,宁德荣一旦固执起来,端了长辈架子,饶是向来说一不二的六姑娘,也拿他没有办法。
好容易拖到傍晚,宁纤碧已经派人出去打听了十几次,终于听到小厮在外面跑动的声音,她一下子站起来,对正撅着胡子生闷气的宁德荣笑道:“孙女儿都说三爷爷不用急了,怎么着也要等前方战场上来了消息再说。”
话音刚落,果然就听芦花的声音在外面道:“姑娘,狗儿从衙门里得的信儿,说是爷在前方打了一场胜仗,只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您和老太爷过去,让你们稍安勿躁。”
宁德荣听说打了胜仗,这才把脸色一缓。宁纤碧却稍微觉察出一点不对劲儿,因在老头儿面前,也不好问。于是便寻机走出去,对芦花道:“是狗儿这么传的信儿,还是你自作主张加的那后一句话?”
芦花笑道:“奴婢哪敢自作主张加话?确实是狗儿这么说的,他还说,朱大人特地嘱咐了他呢。”
宁纤碧皱起眉头,想了想道:“你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咱们就过去。”说完她这里在院中踱了几步,就对海棠道:“你带上新做出来的两样点心,亲自再去朱大人那里,拜会他夫人,说说话,拖一拖时间,等着见朱大人,你就说我要问今儿这仗的具体情形。想办法旁敲侧击套话出来,明白吗?”
海棠郑重道:“是,奴婢明白,这就过去。”说完端了点心急匆匆离去。这里宁纤碧回屋里,坐在椅子上蹙眉沉思,不一会儿宁德荣从茅房回来,见她这幅模样,不由惊讶道:“怎么了这是?不是打胜了吗?怎么你倒没了笑模样?”
“没什么。”宁纤碧站起身,勉强笑了笑:“三爷爷饿了吧,我让他们摆饭,吃完了好好休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上战场,那会儿忙起来,能吃口饭就不错,可不能再吃到好东西了。”
看着蒋经离去的背影,沈千山心中不由得百味杂陈:不知道这俊秀男子的命运会如何?他太清楚周鑫的霸道了。那霸王如果真的铁了心要蒋经,别说自己,就是皇上太后下令恐怕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