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心了,能做出什么事?”白采芝心中开怀,面上也就添了一丝笑容,轻声道:“如意姑娘没进府之前。是什么人你也都清楚,她喜欢和那些女戏往来,倒也不稀奇,没必要像你这般草木皆兵的。”
“是是是。老奴明白。”婆子心里当然清楚白姨娘才不会替如意姑娘着想,只这会儿不能反驳。她原本指望着这事儿能得两个钱,可看对方这不在意的样子,心里也就失望了。
正要告退,便听白采芝又微笑道:“不过你刚才说的,也不是一点儿道理没有,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这种事情偶尔一回也就罢了,若是长了,呵呵……”
这话里可就带出点凌厉意思来。婆子一怔。正琢磨着白姨娘这话的意思。便听对方又淡淡道:“香桐,你拿二两银子给这妈妈。”说完又对婆子笑道:“你如今既是在秋芦馆里当差,那这事儿便托了你。务必好好儿看着些,一旦有什么动静。来告诉我。这本不是你分内之事,却要让你辛苦,这二两银子你拿着,将来若真是能发现什么,我这里还格外有赏,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说到最后一句,盯着婆子的目光便透出一丝凌厉笑意,那婆子好说也是这大宅门中的人,如何还不明白?连忙跪下磕头谢赏,一面笑道:“姨娘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若是有个风吹草动的,定然第一时间来告诉姨娘。”
白采芝见她明白了,便点点头,正要打发她下去,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得淡然道:“是了,这件事情不许对任何人说,尤其是轻怜姑娘那里,她虽管着厨房,和你却不相干,若让我知道你多了嘴,哼哼……”
婆子本来都要站起身了,听见这话,吓得连忙又跪下去,连连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请姨娘放心。”说完又听白采芝身旁的香药笑道:“妈妈不用这样子,我们姨娘也是怜惜轻怜姑娘如今事情忙碌,怕她顾不过来。就是奶奶那里,这种小事也不值得她劳神,今儿快到晌午才回来,这几天又不知怎么忙呢。”
婆子就明白这是白姨娘在提点自己:奶奶事情多,这府里的事自然很长时间内都还要白姨娘说了算。自己想过好日子,可得用心掂量掂量。当下连忙表忠心道:“姑娘说的是,老奴哪会连这点儿分寸都没有?这样事也敢去烦奶奶,我可是活腻味了?”因眉开眼笑的拿着银子下去了。
待她走后,香药便兴奋道:“姨娘,这可终于等来了机会,奴婢早就说过,那个蹄子轻浮无行,迟早要做下祸事,可不这就来了……”
不等说完,便被白采芝轻轻瞟了一眼,听她淡淡道:“看你个沉不住气的,这算什么?我料着如意也没有这样天大的胆子,立刻就能行出什么无德的事。那三喜班在咱们府里不过是住到老祖宗贺寿,看来还要想办法助一助如意的胆子,不然的话,她有心没胆,咱们也没奈何啊。”
香药想一想:也是,距离大长公主的寿辰只剩下十几天时间了,如今听那婆子的话,如意不过是和段明月多说了几句话,风尘女子,独守空房这么久,只怕看见男人身子都能软出水来,只是这毕竟在亲王府中,心里再出火,也未必真敢做下什么要命的勾当。这十几天就想助她胆大包天,实在太难了。
正琢磨着,便听白采芝淡然道:“上一次她房里那个小丫头,叫春红的,你看看找个什么时间和她说说话,这人啊,自己个儿是怎么也撑不起胆子的,但若是有个人和她志同道合,撺掇撺掇,那胆子不知不觉间,可也就大了。”
香药立刻明白过来,这春红是卖倒了死契的丫头,后来分在如意身边伺候着。之前她哥哥在外面赌钱输了,欠了人一屁股债,险些被砍死,她就将自己的衣服首饰偷偷包了想递到外面去帮她哥哥,须知那些可不算是她自己的东西,都是府中按季节分发下去的,虽是给了她们,也不准在外面倒卖,王府里丫头的东西落到外人手里,传出去有什么颜面?因此被白采芝抓住后,这小丫头苦苦哀求,白采芝正想在如意身边安个眼线,不但没揭破她,还偷偷命香药送了几回钱给她,又让刘强在外面替她哥哥安排了差事。因此那春红对白采芝可谓是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如意素日里在屋中咒骂的话,她但凡有机会,都一句不漏的传了过来。
这春红倒戈过来却也有大半年时间了,白采芝一直没用她做任何事,如今总算要派上用场。香药心里门儿清:主子这是要让如意万劫不复,如此重要的棋子,这个时候儿不用,还等什么呢?因答应下来,自去找机会向春红下命了。
“你多心了,能做出什么事?”白采芝心中开怀,面上也就添了一丝笑容,轻声道:“如意姑娘没进府之前。是什么人你也都清楚,她喜欢和那些女戏往来,倒也不稀奇,没必要像你这般草木皆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