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怜摇摇头,用帕子拭泪。喃喃道:“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她?心里必定是会有疙瘩的。就算日后面上和我又好了,心里这个结也解不开。也是我欠着她,得她救了两回命,到如今可不就是还不完了呢?呵呵……早知如此,我当日不如死了,免得今日叫她难堪……”不等说完,想起这么多年两人相依为命,如今在府中却因为利益权力越行越远,或许将来就有反目成仇的一天,因越想越悲伤,这哭泣竟不能止住。
屋里主仆二人哭作一团,外面两个小丫头也不敢进来,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和刚刚怒气冲冲离去的如意有关,因此时站在廊下你看我我看你,也是愁闷不堪。
忽听院子里一个声音迟疑道:“啊哟,这是怎么了?姑娘是在屋里哭呢?莫非是你们两个小丫头气着了她?”两人回头一看,只见东角门看门的余婆子手里提着一个大布袋,正站在院中探头探脑的望过来。
两人连忙迎过去,一面道:“您老人家可别混说,我们哪里就敢气姑娘。”一面向屋里道:“姑娘,余妈妈过来了。”
便听屋里的哭声止住,接着小雪的声音响起道:“妈妈稍等。”于是余婆子便站在院中,听那两个丫头问她来做什么,她便笑着说是送东西。其中一个丫头就笑道:“小雪摊上您这样的干娘,倒真是有福气,有点什么都想着她。今日这又是什么好东西?竟不叫人捎过来,您老还亲自送过来了呢?”
余婆子只是笑,并不说布袋里是什么。忽见门帘一挑,小雪在门里道:“妈妈进来吧。”于是方上了台阶,一边对小雪道:“今儿不是我当值,你哥哥嫂嫂又都在家,不用我做什么,特意过来看看你,顺便给姑娘请个安。”
轻怜这会儿已经梳洗了,只眼睛仍是红的,闻言站起身笑道:“妈妈千万别这样说,我是什么身份?哪里当得起给我请安?你就直说是想干女儿了,谁也挑不出理来。”
余婆子笑了笑,见屋里只有主仆二人,方将布袋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竟是一只狐狸和两只兔子,还有两只山鸡。她悄悄儿笑道:“姑娘想来也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了吧?黎子打的,世子爷都赏了他,许多的东西,他们这回倒是发了,也吃不完。因想着姑娘在这府里地位不高,之前又助了他们那许多,唯恐那些山珍摊不到您名下,所以命老奴悄悄儿送了来。姑娘放心,对外只说是我儿子分的,送过来给您和小雪吃就行。”
说完便高声道:“姑娘,昨儿厨房那郑黎打的猎物,世子爷都赏了他,因他和老奴儿子有些交情,所以送了我们几只,老奴知道府里也有,姑娘也不亏,只是小雪这孩子只是个丫头,又嘴馋,姑娘素日里慈爱,怕是倒把那肉大半赏了她,所以老奴就送几只过来给姑娘,免得让那馋嘴都把肉给吃了,倒让姑娘吃不饱。”
轻怜和小雪忙应付了几句,她心中感动,想到郑黎那张丑陋面孔,明明是个男人,却细心至此,何况自己和他又没什么往来,那也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就算先前助他,又算得什么恩惠?如今他却还能记挂着自己。可是如意呢?十几年形影不离的知心姐妹,对自己又是个什么心肠?因想到此处,不由又是心酸又是感激,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眼泪险些又掉下来。
余婆子送完东西,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去了。这里小雪便感叹道:“郑大哥真是个好人,这时候还没忘了姑娘,人又正派,可惜破了相,就因为这个,竟没有女孩子识货,弄到现在形单影只的,不然只冲这份儿细心,嫁给他的女人不知道多有福呢。”
轻怜瞪了她一眼,摇头道:“混说什么呢?这是你女孩儿家该说的话?看我素日里不罚你……”不等说完,忽听院中传来蓉儿的声音道:“姑娘在家吗?我们奶奶请您过去呢,说是要问问长公主寿辰的菜谱。”
“哦,就来了。”轻怜连忙站起身应了一声,这里小雪忙帮她更换衣服,又收拾了一番,用脂粉遮了遮略肿的眼皮,方款款走出,和蓉儿一起往凝碧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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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的咳嗽好些了?”卧房里,宁纤碧吃掉沈千山用勺子递过来的汤圆,一面含混不清的问了一句。
“嗯,好多了。”
沈千山自己一口消灭了两个,嚼了嚼吞下去后才看向妻子笑道:“我说是不是那橙子起了作用?太太还不承认,说是每年这个时候儿,就是不用药咳嗽也会好很多。”
“唔,这倒也有可能。”宁纤碧从现代医学的角度上出发,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像这种季节性的单纯干咳,的确是有自愈可能的。
轻怜摇摇头,用帕子拭泪。喃喃道:“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她?心里必定是会有疙瘩的。就算日后面上和我又好了,心里这个结也解不开。也是我欠着她,得她救了两回命,到如今可不就是还不完了呢?呵呵……早知如此,我当日不如死了,免得今日叫她难堪……”不等说完,想起这么多年两人相依为命,如今在府中却因为利益权力越行越远,或许将来就有反目成仇的一天,因越想越悲伤,这哭泣竟不能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