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纤语趁着这机会,猛然便掀开马车帘子大叫救命,彼时那些百姓都在议论纷纷看热闹,猛听得救命声,不由愣住了,接着面面相觑看了眼,方才惊讶道:“咦?竟是宁府姑娘的车,不是那姓白的在里面啊?”
只是这时众人要上前却是有些晚了,那李德禄深恨车夫坏他“好事”,只觉着让自己在车里尽情磨缠一番,这前妻就能忆起昔日恩情,偏偏被这混账奴才给破坏了。因此气恨上来,抓着车夫就往车下掼去,这要是真掼到地上,不死也要丢去半条命。
人群中惊呼声此起彼伏,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见仿若是天外飞来的那么一道黑影,猛地卷起车夫,将他好好儿放在地上,接着一个人影翩飞而至,在马车旁落了地,扭头只看一眼,便惊讶道:“三姑娘?怎么又是你?”
宁纤语一愣,方看清这突然出现的人竟是之前有过一次救命之恩的乔羽,也不知怎么的,她脸一下子便红到了脖颈,只觉自己这最丢人的景象竟落到对方眼里,真是无与伦比的悲剧,一时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却见李德禄咬牙瞪眼的上前,叫嚣道:“臭小子,我们夫妻两个说话,关你什么事?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乔羽惊讶看了李德禄一眼,又转向宁纤语,疑惑道:“这……这是你丈夫?怎么沦落到这个境地?”
“什么丈夫,早已不是了。”宁纤语又急又羞,咬牙切齿道:“这是差点儿要了我性命的仇家,不承想今日在街上遇见他,竟还来歪缠,求壮士将他撵走,我……感激不尽。”
乔羽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是了,我也听说过京城最近两年里最有趣的风月故事。那这人就是那个姓李的提督家的子弟吧?说是他当日宠爱侍妾,差点儿把明媒正娶的发妻给折磨死,幸亏发妻的娘家人齐心,将他妻子救了出去,又签了和离书。谁知最后竟是峰回路转,他竟又娶了那妻子的表妹做正妻,咦?这么说,他这会儿应该有妻子啊,还来缠着你做什么?”
宁纤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乔羽,爽侠是爽侠,只是在大街上你好把这种事情说出来,还向自己求证吗?这也太笨太呆了吧?
正着急,却听李德禄大声嚷道:“那个蛇蝎女人早叫我给休了。娘子你听我说,我真的知错了,我都把那个女人给休了,我是真的要洗心革面……”不等说完,那地上车夫总算是回过神来,将他一把拽下车去,然后对乔羽大叫道:“请壮士帮忙拦住这不知羞耻的禽兽畜生,老奴要赶紧送我们三小姐回去。”
乔羽抱肘当胸站在地上,看着宁纤语笑眯眯道:“好吧,就再帮你一回,不过这样一来,你可是欠我两个人情了。”一面说着,见李德禄还要扑过去,他便用脚一勾,将对方绊了个狗吃屎,登时惹得围观人群哄笑起来。
立刻就有人给马车迅速让了一条道路出来,围观人等都很同情这位宁府三姑娘,眼看着马车扬长而去,李德禄方爬起来,恼羞成怒看着乔羽,刚龇了一下牙,还不等说话,便见乔羽笑嘻嘻道:“怎么?想打我?你可想清楚了,本少侠乃是天涯帮的二帮主,付明清那厮在我手下还走不过三百招,就是沈千山,马上功夫我是不如他,但陆上功夫嘛,赢他不敢说,打个旗鼓相当还是不难的。你确定要惹小爷,给小爷痛揍你的机会?”
付明清沈千山,这恰是李德禄最害怕的两个名字,当下王八脖子一缩,色厉内荏叫了一声:“等着,你给我等着。”便在哄笑声中落荒而逃。
乔羽的小厮这时候才凑到他身旁来,小声道:“爷啊,何必要说这些话,就等他来惹你,然后把他揍一顿多好?”话音未落,便被自家爷在头上刮了一巴掌,听他怒道:“混账东西,就想着揍人,忘了咱们可是要去见皇帝的。这时辰眼看都到了,大哥说过不能耽误,这是人家新皇帝登基后第一次召见咱们,去晚了就是落人家的面子知不知道?我不管你了,跟上来就跟跟不上来你自己给我跑到宫门外等着去。别忘了把马牵好。”
话音落,他便飞身上了一边房顶,竟是展开轻功穿屋越脊风一般向皇宫奔去,心里还想着刚才那女子梨花带雨满面惶急的模样还是很动人的嘛。
那小厮只喊了一句,人已经没影儿了,只好哭丧着脸牵马从人群中挤着离开,一遍咕哝道:“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没什么,可怎么总是我跟着倒霉呢?”
众人见没热闹看了,这才逐渐散去,正如宁纤语预料的一般,这会儿五城兵马司的人才耀武扬威过来,却哪还有半个人影儿,于是也没问什么经过,便离去了。
宁纤语趁着这机会,猛然便掀开马车帘子大叫救命,彼时那些百姓都在议论纷纷看热闹,猛听得救命声,不由愣住了,接着面面相觑看了眼,方才惊讶道:“咦?竟是宁府姑娘的车,不是那姓白的在里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