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听兰姨娘冷哼道:“她终于舍得出来了?哼!先前只让她娘在这里三天两头的求着闹着,真真怎么不想想当日走的时候多绝情?也幸亏侯爷和老爷是个有主意的,不让她回来,不然家里养着这么个人,谁能心安?只是前儿不是也给了十两银子打发走了吗?怎么今儿就又过来了?她从这里得了几次好处,倒好,竟还赖上了不成?”
宁纤碧忍不住摇头冷笑道:“她们娘儿俩也当真是厉害角色,女儿就在亲王府周围游荡,也不上门,还指望着那副‘真心悔改’的模样儿能落在我们太太眼里,重新接她回去呢。母亲呢?就跑来侯府这边苦苦求情,这不但不要脸,还能想到多处撒网,不是厉害人,这会子哪里还能想得到这些?”
兰姨娘道:“可不是呢?好了,咱们也不说她们,扫兴。世子妃先进屋里坐着,太太如今在库房里呢,先前也要去迎姑娘,偏偏老爷今儿早上走的时候让太太找两件贵重物件,说是要送什么寿礼,中午派人回来拿的,因这会儿走不开,想必就快回来了。”
一语未完,就听院门旁小丫头们道:“太太回来了。”她便笑着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可不就来了。”因一行人站定脚步,等余夫人过来,方才一齐进了屋。
“既答应了我,你别到时候又胆怯,叫我也瞧不起你。”
侯府后门的巷子里,白采芝躲在墙后,小声和一个面容冷漠的男人说话。却见对方冷冷一笑道:“这个自然,就不为了你,为了王爷,我也必定要那女人活不过今日。”
“若是得手了,能逃开还是逃开吧。”白采芝忽然妩媚一笑,小声道:“只要那女人死了,没人再在太太面前说我的坏话,我迟早儿还能回去,到那时,凭我的手段,怎么还不运出一份儿家私来?足够咱们两个远走高飞隐姓埋名的了。”
男人冷冷看了她一眼,忽地狞笑道:“不用怕我临阵退缩,说出这样话来安我的心。既有了这样机会,我也不想着活的事情。死前能得和你这样的美人儿颠鸾倒凤一场,也足够了。”一面说着,就在白采芝的脸上狠狠拧了一下。
白采芝心中泛起无比的厌恶,想着昨夜在那破山神庙里,自己被这男人摁着用尽花样云雨了一夜,她脸上就有些苍白,一时间只恨不得这男人被乱刃分尸,不过在那之前,他得杀了宁纤碧才行。
正要再勉强笑着说两句,忽听一阵说笑声从远处传来,白采芝连忙道:“来了。”因就叮嘱那男人小心,却见男人点点头,一转身子,便悄悄隐没在巷子里,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真好。”
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白采芝嘴角边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喃喃道:“宁纤碧啊宁纤碧,若不是你,我焉能落到今日这个地步?若不杀了你,不但难解我心头之恨,只怕有你在太太身边撺掇着,我也永远回不去。少不得先除了你这个祸害,只要没有你,我自然能得从前那些风光。别怨我,这是上天的意思,不然我哪里就能碰见六皇子安排下的这个死士?”
她一面说,面孔上全是扭曲的笑容,过多的磨难和挫折没有让这女人醒悟,只让她的心越来越扭曲越来越恶毒偏激,若是有人听见她这番话,一定会震惊于她的异想天开,然而她自己却一点儿也不觉着,一心认定只要宁纤碧死了,那些属于对方的富贵和风光就都能到自己头上。
宁纤碧此时正坐在马车上回王府,一点儿也不知道危险的迫近。眼看着就要到王府了,忽见前面围着几十个人,于是忙让车夫下去打听,须臾间车夫便来回道:“奶奶,前面地上躺着个人,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因他身旁有把染血的刀,因此人人都不敢上前。”
宁纤碧道:“既是都躺在地上了,怎么还不敢上前?”说着话便出了马车,对身旁两个护院道:“你们去看看,若死了,便买口棺材,找个地方掩埋了吧。若是活着,就先抬去百草阁,唔,他身边既然有染血的刀,你们送去百草阁后,再通知官府一声。”
两个护院答应了,这里人群看见是亲王府的马车,纷纷退到两旁,宁纤碧下了马车,珠玉和芦花在她身旁扶持着,都伸长脖子往里面望。
两个护院到了近前,探探那人鼻息,便抬起头叫道:“奶奶,还有气儿,只是有些微弱。”
宁纤碧早已看清那人衣衫褴褛身材削瘦,虽然身边有把染血刀子,然而谁又敢保证不是迫于无奈才伤人的?这种事情平日里不少呢。因此就让护院们将人抬上马车,送去百草阁,至于是凶徒还是被欺压的穷人,顺天府自然会给个结论的。
话音未落,就听兰姨娘冷哼道:“她终于舍得出来了?哼!先前只让她娘在这里三天两头的求着闹着,真真怎么不想想当日走的时候多绝情?也幸亏侯爷和老爷是个有主意的,不让她回来,不然家里养着这么个人,谁能心安?只是前儿不是也给了十两银子打发走了吗?怎么今儿就又过来了?她从这里得了几次好处,倒好,竟还赖上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