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香猪向来就是在皇庄上精心培养的,喂以各种好东西,因其肉质细腻香鲜为世人所喜,只不过民间所谓的茯苓香猪一般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东西,不过是喂点好料罢了,哪里能得到皇庄上喂猪的秘方?芸娘并不知道苏名溪的来历,只当他是大家公子,阮云丝心里却明白,这茯苓香猪必然就是皇宫中赐下的,想当日她贵为侯府千金,尚且没有荣幸吃一口正宗的茯苓香猪肉,却没想到如今竟可以大快朵颐,如何能不开心?
芸娘和她是熟了的,因此就坐下来笑道:“好好好,顺便把这冷糕也蒸一蒸,呀,看你家的狗,绕着锅直打转呢,不是我说,别人家养狗都是看门护院,你可倒好,把这狗当成儿子似的养了。”
阮云丝嘻嘻一笑,听芸娘又问起小黑,她就将猎户村孩子患虷病的事情说了。倒让芸娘也跟着叹息了一回,摇头道:“这天寒地冻的,黄鼠狼都龟缩不出,即便出来,那东西最是机灵奸猾不过的,哪里就容易猎到?也罢,但愿上天保佑,能让那些猎户们打到一只,换孩子们平安无事吧。”
当下两人就把糕蒸了,阮云丝又拿出那些点心给芸娘吃,又把其他的年货也分了些给对方。因两人素日里便如姐妹一般,又都觉着是同病相怜,所以芸娘也没有多推辞。
这茯苓香猪的滋味果然不同寻常,阮云丝从穿越到古代,只发现一样好处,就是古代的猪肉好吃,到底是粮食喂出来的,不是现代那些用饲料喂养,几个月就出栏的猪肉可比。然而这茯苓香猪,却是比她在侯府吃的猪肉更胜一筹,就连芸娘不喜肉食,都吃了好几块,大黄则是一幅吃撑了的模样,趴在灶台边,嘴边犹有一根带肉的骨头,它有一搭没一搭的啃着。
“瞧瞧大黄这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怀了一窝崽子呢。”芸娘没好气的指着大黄狗,恨恨道:“若是没有个七八斤肉,断断撑不出这样一个肚子。”
阮云丝笑道:“这家里就我和它两个,后院的鸡鸭鹅都不吃这些,不给它吃可给谁吃呢?好了,我要去喂鸡,你且在这里宽坐,我一会儿就回来,到时咱们剪几朵窗花,早上我剪了一张大的,偏那位苏公子看中了,到底要了去。”
芸娘忍不住摇头笑道:“那位苏公子真真是不解风情,竟然只看中了窗花,他怎么就不好好看看这剪窗花的人是何等心灵手巧……”不等说完,早被阮云丝啐了一口,听她骂道:“你是个寡妇,竟然还说这种话,若是春心荡漾了,我介绍那苏公子给你认识如何?”
芸娘笑道:“罢罢罢,我是心如死水的人,早决定了给我们家那死鬼守寡一辈子的,如今已经过了三年,再坚持七年,我赚一座贞节牌坊,让那死鬼在地下也高兴高兴,顺便告诉他,安心在地府等着我,可不许先去了。只是你和我怎么一样?你素日里便是个有主意心眼活的人,不像我这般……”
阮云丝打断她,淡淡道:“没什么不一样的。你是为了王大哥守寡,我是为了我自己守这个寡。我们女人难道离了男人就活不成吗?虽然我不想赚什么贞节牌坊,却也已经决定这辈子不会再嫁人。”
第24章 黄鼠狼的踪迹
她说完就提起那个装着鸡食的桶走了出去。这里芸娘却呆住了,细细寻思刚刚阮云丝这番话,脸上不由慢慢浮现出钦敬的神情,喃喃道:“云妹妹你真是好样儿的,这样一番话,怕也只有当日替父从军豪气干云的花木兰能说得出来,只是木兰最后怕也终是嫁为人妇,你却能够说出为自己守寡这种话来,莫非你是让男人伤透了心?若真是这样,倒是比我还凄惨了,我家那死鬼活着的时候待我总算是一心一意知冷知热。不过看你平日里却又不像十分忧愁伤痛的样子……”
她在这里自言自语出了一会儿神,看见那间放着杂物的房间,就信步走进去,只见苏名溪送的年货都堆放在这里,那架织机仍是在窗前,织机前一个马扎儿,上面犹有一匹还未织完的布。她上前拿起仔细看了看,便忍不住感叹道:“这妮子,我说她心灵手巧,真真是不错,她究竟是从哪里学的这织布技巧,竟能织得如此厚密均匀,难怪人家都说她的布织得好,还给她提了价钱。”
正寻思着,忽听阮云丝在门外道:“你看什么这样出神?”说完走进来,见她在织机前,就忍不住笑道:“嗨,我还以为你看什么,这有什么好看的?如今到了年根下,先前的活儿都干完了,这是不着急的活计,我不过每晚睡前干一会儿罢了。”
芸娘起身笑道:“我不是为别的,是看着你这布织得好,前些日子李嫂子还夸赞过,说城里那些商户都爱要你的布。”
茯苓香猪向来就是在皇庄上精心培养的,喂以各种好东西,因其肉质细腻香鲜为世人所喜,只不过民间所谓的茯苓香猪一般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东西,不过是喂点好料罢了,哪里能得到皇庄上喂猪的秘方?芸娘并不知道苏名溪的来历,只当他是大家公子,阮云丝心里却明白,这茯苓香猪必然就是皇宫中赐下的,想当日她贵为侯府千金,尚且没有荣幸吃一口正宗的茯苓香猪肉,却没想到如今竟可以大快朵颐,如何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