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侯爷对这个比自己年轻十岁,且又美貌过人的夫人向来是有些宠溺的,不然当日他也不会觉得亏欠了阮明湘,说实话。那时佟夫人的女儿也只有八岁,不然苏名溪这样的乘龙快婿人选。哪里轮得到阮明湘?佟夫人纵然再气不过,女儿年纪幼小也只能徒呼奈何,更何况她想着阮明湘将来成了小公爷的夫人,到时自己女儿也可以跟着沾些光彩。寻一个如意郎君,这才帮着老侯爷一力促成此事,却不料阮明湘逃婚离家,可算是把侯府和她们娘俩给害苦了,因此这佟夫人最听不得阮明湘三个字。恨得咬牙切齿不说,心中更恨不得能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剥皮拆骨。
阮思齐一听继母问出这样话,面色就是一白。果然,就见父亲咳了一声,呐呐道:“毕竟是我阮家的女儿,只要不是太不堪……”
“不是太不堪就怎么样?老爷就想把她接进家门?”佟夫人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度,半点贵妇的风度气质都没有了,高声道:“老爷如今还是把她当做好女儿来看待?难道你忘了她当日是怎么往你这老脸上狠狠甩了那几巴掌的?不但是你,就连国公府,那是圣眷多隆厚的人家,小公爷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咱们当日和国公府走得多亲近?不然那门婚事能轮到老爷你那好女儿的头上?结果又如何?她一逃,算是把人家国公府的脸都给踩到地上去了。老爷你自己想想,咱们家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是因为谁?如今你还想接她回来?我第一个不答应。”
阮思齐眉头一皱,就想上前说话,可还不等他开言,那几个姨娘便纷纷开口道:“太太说的没错,老爷您爱女之心我们都知道,只是你也要看看她做下了什么事。当日她逃婚,闹得天下皆知,连皇上都是龙颜大怒,咱们府中几个女孩儿,明明都是温柔乖巧的,却被她这个三姐把名声全都连累了,好在那时候几个孩子年纪还小,如今这事情好不容易揭了过去,女孩儿们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您要是再把这么个扫把星接回来,可是想把我们往死里逼吗?难道你就只想着那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其他女儿都不是您亲生的?当日二姑娘若不是因为她,至于就被一个做守备的夫家嫌弃吗?这教训难道还不够?必得让我们女儿都嫁不出去,要么就嫁给粗汉武夫,老爷您才能醒悟吗?”
姨娘们你一言我一语,连让老侯爷和阮思齐插话的余地都没有。阮思齐越听面色越是苍白,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到父亲身上,却见老父亲也是面色苍白双眼无神。
待姨娘们说完了,佟夫人才又冷笑一声道:“若老爷实在怜惜她在外面受苦受难,接回来也成。只是却不能再承认她是咱们阮家人,让她做个婢女丫鬟也就是了,给她一口饭吃几个闲钱,不被冻死饿死,也算是全了你们父女之义,是了,还要绑着她去国公府负荆请罪,也让人都知道知道,咱们阮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家,她阮三姑娘自己做出的事情,就自己承担后果。”
“够了,你们回去吧,这件事我自会处理。”老侯爷是深知自己这个夫人的,虽然庸俗肤浅,手段心肠却着实厉害,只看她把这些姨娘一个个收拾的服服帖帖,便知此人性情何等狠辣?他所不知道的是,也就是阮明湘是穿越过来的一缕自强自立的魂魄,换做别人,或者是他真正的女儿,早没办法在这个面慈心狠的继母手下存活了,更别提像阮明湘那样活得还算悠然。
阮思齐也知道继母厉害,只他毕竟是嫡长子,老侯爷十分重视,从小又多是在书房里呆着长大,佟夫人再看他不顺眼,也不敢贸然下手,加上阮思齐也机警的很,知道自己这侯府世子危机重重,所以一直警醒,方安然活到如今,只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媳妇和那个小妾在这些婆婆中都是非常受排挤的,幸亏那两人都是安分随时的淡然性子,不然早就家宅不宁了。
因有心替妹妹说两句话,但当日妹子那件事情做的的确太过火,别说老侯爷被说的哑口无言,就连他这亲哥哥,想替妹妹辩白两句都找不到话,一时间,书房里的气氛陡然热烈无比,佟夫人和各位姨娘轮番上阵,只将阮思齐和老侯爷之前还火热急切的心慢慢就给说的如数九寒天般冰凉一片。
不说忠信侯府因为这个消息闹得不可开交,只说苏名溪,回到府中左思右想,有心立刻冲到小王村向阮云丝问个明白,却又禁不住近乡情怯,更何况如果那真的是阮云丝,如果阮云丝真的就是阮明湘,当日也看到了阮思齐,那无论自己怎么旁敲侧击,对方恐怕都已经有了戒心,一旦……只是一旦,噩梦成真,那往后真是连一步退路都没有了。
阮侯爷对这个比自己年轻十岁,且又美貌过人的夫人向来是有些宠溺的,不然当日他也不会觉得亏欠了阮明湘,说实话。那时佟夫人的女儿也只有八岁,不然苏名溪这样的乘龙快婿人选。哪里轮得到阮明湘?佟夫人纵然再气不过,女儿年纪幼小也只能徒呼奈何,更何况她想着阮明湘将来成了小公爷的夫人,到时自己女儿也可以跟着沾些光彩。寻一个如意郎君,这才帮着老侯爷一力促成此事,却不料阮明湘逃婚离家,可算是把侯府和她们娘俩给害苦了,因此这佟夫人最听不得阮明湘三个字。恨得咬牙切齿不说,心中更恨不得能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剥皮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