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名溪眼睛一亮哈哈笑道:“可不是嘛,如今想起那时在乡下吃的东西,倒觉著有些馋了,对了,不是还有个名目么,叫什么……大……啊,想起来了,大锅菜,那个滋味儿真是好的,我原说定要娶你进门天天吃这大锅菜,谁知你后来回了侯府,这心思就淡下来,到如今,不是你提,真想不起来了。”
阮云丝假装嗔怪似得一扬手要打他,一边道:“好啊,原来娶我回来是做饭的。”说完苏名溪也笑了,连连摇头说不敢,娘子是天上织女下凡来的要让百姓们知道他娶娘子回来做饭,怕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
夫妻两个说笑了一阵,苏名溪方去了。这里阮云丝就对碧秋和钟秀道:“劳烦你们两个一下,我听说这国公府厨房周围也有香椿树,却是当日爷移栽过来的,你们过去摘些香椿嫩叶子回来,今儿既然是做大锅菜,恐怕也少不得要送去几处表表孝心。”
钟秀和碧秋笑着答应去了,这里阮云丝便出了织房往厨房去,刚把鱼炖上,正看着几个厨娘捡香椿大家一边闲话着就见芳草进来,低声道:“爷回来了,看面上似是有些气冲冲的。”
阮云丝心中明白,于是让钟秀做香椿炒鸡蛋,她这里解了围裙走出去,还没到厅里,就听苏名溪生气的声音传来:“她还有脸叫我过去?看看她身边丫头做的好事,亏她怎么有脸去老太太太太面前求情。你回去,就说我的话,不舒服了就看大夫,自己也当反思反思,她是怀着孩子不假,何至于娇贵至此?难道怀的是哪吒?”
阮云丝忍不住就低头掩住嘴巴,忽听前面传来压抑笑声,一抬头,就见小白和阿峰不知什么时候躲在门外,许是听见父亲这会儿骂了袁姨娘的丫鬟,都在那里捂着嘴巴偷笑。
接着便见一个丫鬟退了出来,看见阮云丝,忙敛衽施礼,阮云丝点点头,对她道:“回去不必和你们姨娘说这些话,让她心里又添烦闷,只说爷今儿差事不少,有些乏了就是。”
那丫鬟答应一声,红着脸去了。
这里阮云丝看向小白阿峰,伸手指了指他们,吓得两个小家伙一溜烟儿跑到后面去了,她这才进了堂屋,笑道:“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至于吗?袁姨娘不过是刚刚有了身孕,情绪不定,你这话传到她耳朵里,岂不叫她难受?”
“我就是怕她不难受,过得太滋润了,越发连自己的本分都不知道。”苏名溪气得站起身来,阮云丝皱眉道:“怎么?萧姨娘和你把事情说了?她今日怎么也这般沉不住气?”
苏名溪冷笑道:“她必是得了你的授意,哪里肯和我说?就是绿柳也被她拘束着,是我进了院子,有两个小丫头在那里议论,没看见我进屋了,问她们,她们还要瞒着呢,最后让我说了出来这才道出实情。
阮云丝笑道:“是了,我就说萧姨娘不是那不晓事的……”一语未完,就被苏名溪打断,听他气道:“晓事晓事,似你这般晓事,这府里敢情都要让泷云那边给压住了吧?不行,我受不得这种事,那个丫头,立刻撵出去,想来泷云仗着肚子里那个耀武扬威,小小不然也就罢了,可这也太张狂,我亲自去和她说,倒要瞧瞧她还想怎么闹?”
“何苦来?”阮云丝连忙扯住他,笑道:“这是太太的决定,你若真是撵走了小溪,不仅仅袁姨娘心里不痛快,岂不是让太太面子上也下不来?你道老太太太太心里不清楚吗?只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恃宠而骄也罢,张狂跋扈也罢,左右不过十个月,权当看在那个小的面上罢。更何况,那丫头经过了这番处置,想来也不敢再跋扈,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何苦又去惹烦恼?”
苏名溪叹了口气,摇头道:“太不像话了。”虽这样说,但终究在阮云丝的劝说下暂息了雷霆之怒,因来到饭,丫头们已经开始摆饭,他闻着那大锅菜的味道香喷喷的,便道:“该给老太太太太送去些尝尝。”
话音未落,就见厅中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他不由得奇怪道:“怎么了?”说完却听芳草道:“这个奶奶早想到了,哪里还用得着爷来提醒?”
于是苏名溪也笑了,和阮云丝一起坐下吃饭。
转眼间便到了立秋时分,袁姨娘的肚子渐渐凸显出来,她因为之前小溪的事情,本来收敛了许多锋芒,但这会儿看着自己大腹便便,脑子里不免又转出了些想头来,气焰就有些高涨。
只不过众人全都不理睬她,这让她牙痒痒的,有心寻阮云丝的错处竟也寻不到,于是每日里只忙着琢磨这些,却不知刘夫人那里,已经是要针对她的管家之权下手了。
苏名溪眼睛一亮哈哈笑道:“可不是嘛,如今想起那时在乡下吃的东西,倒觉著有些馋了,对了,不是还有个名目么,叫什么……大……啊,想起来了,大锅菜,那个滋味儿真是好的,我原说定要娶你进门天天吃这大锅菜,谁知你后来回了侯府,这心思就淡下来,到如今,不是你提,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