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兴奋的大叫一声。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就算知道了,他大概会蹦的更欢。
不过他旋即就收了笑容,对阮云丝委屈道:“娘亲不对,娘亲不夸儿子。反而还说儿子是偷偷跑回来的,是娘亲不对,娘亲也要给儿子东西。”
阮云丝险些绝倒:好嘛,这小家伙,顺着杆子就爬上来了。而且还当众就敢勒索自己。于是咳了一声道:“娘亲怎么了?娘亲说什么了吗?我也没说什么啊,是你自己做出一副心虚样子的,关娘亲什么事?这么多长辈看着呢,你就敢勒索娘亲,胆子肥了是不是?”
杨老太君和刘夫人萧姨娘再度绝倒,刘夫人看着阮云丝,哼了一声悠悠道:“我就说小白如今怎么越来越会胡搅蛮缠了。原来却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跟你这个娘亲学的。”
阮云丝心想:纳尼?跟我学的?胡搅蛮缠?有没有搞错?我……我什么时候胡搅蛮缠了?我……我这难道不是在很正常的教育小孩子的是非观吗?婆婆你真的确定你不是因为溺爱才故意抬高小白来贬低我?
心里想着,嘴上当然“不敢”同婆婆理论,小白有了祖母撑腰,越发趾高气扬,几步蹦到阮云丝面前,嘻嘻笑道:“娘亲,娘亲,把你那把金梭子给我吧,嘿嘿。我就要那个。”
阮云丝的金梭子其实只是镀金的一把梭子,因为用着顺手,所以常年放在炕上,以备随时取用,却不知怎么小白就喜欢上了那个,因为这是女孩儿家织布用的东西,所以阮云丝怕他带着惹人嘲笑。就一直没给,谁知小家伙竟到今天还想着,当下不由得无奈,只好道:“好好好,给你给你。留着在书房里当镇纸用,不许拿出去,当心人笑话。”
小白终于如愿以偿,他只要得到就好,既然阮云丝不让拿出去,那有什么?因此满口答应。这里阮云丝看了看天色,便对刘夫人道:“太太,天晌了,小白和阿峰下午还要上学,不如先让厨房传饭,这里的事下午再说吧。”
刘夫人点点头,对杨老太君道:“老太太想是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下午由媳妇和名溪媳妇一起调查,您老人家等着结果就是。”说完听小白好奇道:“什么结果啊?发生了什么事?”
刘夫人当然不肯让宝贝孙子知道这种事情,于是随便敷衍过去,便命阮云丝领着小白和阿峰回去用饭,她这里安慰了袁姨娘一番,也便回屋去了。
这里袁姨娘呆呆躺在床上,目光呆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丫鬟们打来水请她梳洗,她也不肯,挥挥手打发出去。不一会儿,小溪又进来请她用饭,她也不肯,只是像个死人似得躺在那里,喃喃道:“孩子……骨肉,我的孩子……呵呵呵……人算不如天算……”
这种情况只把小溪等人也吓得够呛,碧婉便对众人道:“姨娘如今情绪不好,她这会儿也定然吃不下东西,倒是不要去打扰她的好。只叫采香小溪留下来,和我一起在这里看着她吧。”说完便命众人散了。
且不说袁姨娘经过这个打击,只觉得心如死灰。只说阮云丝和萧姨娘等回到自己院子,绿柳此时早在这里等着消息了,见萧姨娘和阮云丝一起回来,不由得眼泪就下来了,却见阮云丝先打发了小白和阿峰去吃饭,接着才带着她们主仆往堂屋走,一边道:“你主子不懂事儿,你也不拦着,如今还有脸在这里哭。罚你一个月的月钱,好好想想自己犯了什么过错。”
绿柳鸡啄米一样的点头。一边破涕为笑道:“是,都是奴婢的错儿,奶奶罚的对,奴婢只觉着还罚的少了,奶奶该罚奴婢一年的月钱才是。”
话音落,被阮云丝啐了一口,听她笑骂道:“少这会儿马后炮,看见你主子没事儿了,就来混说。若是她这会儿被打死了,我看你怎么办?”
说完又转向萧姨娘,还不等说话,便听她小声陪笑道:“是,妾身知错了,奶奶好歹在人前给妾身留点儿面子。”
阮云丝冷哼一声道:“这会儿想起让我给你留面子了?怎么不想想自己打自己脸那会儿?那是什么样的罪名?也争着往身上揽。若说是为我顶罪也就罢了,竟然是为小白,亏你怎么想出来的,那么点个孩子。”
萧姨娘脸都红成一片了,低头喏喏不能成言。却听阮云丝好奇道:“你既来了,怎么没进门?我都不知道。”
这番话说完,杨老太君和刘夫人终于都松了一口气。杨老太君便摸着孙子的头道:“没错,这事儿小白做的对,友爱同族兄弟,需要时帮人一把,这本就是该做的,等太祖母好好赏我的乖重孙子一些好东西,你上次不是看中了太祖母那一对金瓜吗?等回去找出来给你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