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就见阮云丝转过头来。轻声道:“我还记得,从大半个月前,袁姨娘就突然喜欢来我这里了,只说爱吃我这里的桂花糕,每天过来,必然要到我插瓶的桂花前抚摸赞叹一番。我一直以为。她是暗暗和我攀比谁屋里的折桂好看,只是……只是你听到了吗?今儿厨房里的桂花糕,若说和往日不一样的,便是因为少了点桂花,所以跑到这里来摘了几朵……”
“啊……”
萧姨娘那也是经历过宅斗的聪明人。虽然因为得病,以至于她不得不过早隐退在宅斗的舞台后,但怎么说终究是经过了这种培训和熏陶。原本她就有些怀疑。此时一听阮云丝说了这话,立刻便明白了,不由得惊叫一声,面色也变的煞白。
却听阮云丝喃喃道:“是了,刚刚我们还说到她的指甲,我还奇怪,她怎么忽然就留起指甲来了?还要涂那样鲜艳张扬的颜色,现在想想。莫不是……为了好藏些粉末类的东西?没错儿,这可是小说中常用的情节呢。”
萧姨娘和碧秋燕儿等人全都处于极度震惊中,也没注意到阮云丝说的小说常用情节是什么东西。忽听萧姨娘大声道:“快……快把那插瓶桂花丢出去。把窗子都开了……我的天,幸亏奶奶不怎么在堂屋里,只在内室和织房中。一天也来不了这里几趟,这是老天有眼,如今把这事儿闹出来了。若是长此以往,这屋里哪里能少得了插花?时间长了,三个月不成,五个月,五个月不成,七个月……我的天啊,奶奶再怎么少走,少不得一天也要过来几趟……这……这……这才是心如蛇蝎啊……”
萧姨娘这里捶胸顿足的感叹愤恨。而阮云丝则迅速从这惊人的发现中回过神来,见燕儿连那个大花瓶都要丢出去,她连忙对碧秋道:“那些花儿先别扔,立刻让人找大夫过来验一验,如果真是如同我猜测的那般,我倒不信有料的花儿全都被摘了去,就没留下一朵来?还有,袁姨娘回去后就肚子痛,经历了这一番打击,这会儿怕也未必能回过神来,你让芳草去太太那里,叫派人往袁姨娘那里去,把她给看住了,不许洗手。哼!就算她洗了手也没关系,我不信从她房里搜不出来这种东西。”
她说完,碧秋便匆忙出去分派了,这里芳草一听说事情经过,只吓得魂飞魄散,旋即就让几个婆子仆妇把守住了院门,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去。接着她则先去了刘夫人那里,刘夫人正在吃饭,听闻这样的事,不由得又惊又怒,就要亲自去袁姨娘院中,却听芳草道:“我们奶奶说,这会儿这些只是猜测,大夫还没来验过,因此倒不好叫太太出面,省得是虚惊一场,让太太脸上没有光彩。如今只要先看住那边就成。”
刘夫人沉吟了下,点头道:“也罢,烟霞,你就过去一趟,让碧婉采香看住她,带几个婆子去,把她屋里所有的下人都先看管起来。尤其是那个叫小溪的,不行就绑了,免得一个不留神,倒让她毁了一些东西。”
烟霞连忙答应了,出门后便和芳草往袁姨娘院中来。刘夫人这里也没心思吃饭了,在地上踱了两圈,不由得站定了,冷冷道:“如今看来,这事儿倒是八九不离十了,不然怎么都有解释不通的地方。哼!若果真如此,那真是天网恢恢报应不爽。算计来算计去,却算计到了自己头上,不是活该是什么。”
验红花和麝香成分的这种小事儿自然就不用劳动陈太医了,只是请了一位老郎中过来。
这老郎中如今六十八,平日里一些体面些的管事和丫头病了,都是请他来看的,就算是主子们有了个小病小灾的,也都让他治,不是什么病都可以去麻烦太医的。因可以说是国公府的心腹老大夫了,加上他人又稳重,即便不是太医,但知道这些事情的厉害之处,也会留心谨慎,因此阮云丝和刘夫人都很放心叫他过来。
老郎中一辈子都和药剂打交道,只在那桂花里一闻,便皱眉道:“这里有麝香和红花的成分,作孽啊,这要是让孕妇天天儿闻着,不出几个月,便要不妥当了。”因一边说着,心里却暗暗思量。
他常出入国公府,自然也知道阮云丝和袁姨娘怀孕的事情,心下暗自揣测着:不只是当家奶奶谋害那位姨娘呢?还是那位姨娘经胆大到来谋害当家奶奶。唉!这大宅门里的猫腻,果然是太多了。
袁姨娘这里从看到烟霞和几个丫鬟进来了,便感觉到有些不安。看到小溪也局促地跟在几个人身后,她冷冷笑道:“怎么着?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做什么?我如今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便到了这地步吗?阿猫阿狗也都来管着我了?”
话音落,就见阮云丝转过头来。轻声道:“我还记得,从大半个月前,袁姨娘就突然喜欢来我这里了,只说爱吃我这里的桂花糕,每天过来,必然要到我插瓶的桂花前抚摸赞叹一番。我一直以为。她是暗暗和我攀比谁屋里的折桂好看,只是……只是你听到了吗?今儿厨房里的桂花糕,若说和往日不一样的,便是因为少了点桂花,所以跑到这里来摘了几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