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似雪笑道:“大哥,我说了一句话,你就倒了一车话,平日里你们也没有问我啊,我难道跑到你们面前,告诉你们说我会动刀?你们不把我当成疯子才怪呢。”
一家人说笑了一回。方绮罗起身去把杀猪菜都热上了,回来又道:“行了,饭菜一会儿就好。似雪啊,刚才你问我年货备没备齐,我这还没弄呢,就等着你回来,告诉你啊,每到年关的时候。就在县城外的那片谷子地上。有一个大集,卖什么地都有。正好今年咱们家鸡蛋也卖的好,粮也打地多。手里有点闲钱,我想着带你去看看玩玩,顺便办年货,恩,这明天是一定要去了的,再不去,年就到了。”
香似雪将江雪季给她的锦盒拿过来,一边道:“大姐,这次去苗疆救了林锋行他舅舅,回来时候非要给我些银子,我一路上就想着回家,还没打开看,掂量着可不是很沉,应该没有太多。”她一边说,就将锦盒打了开来,一看之下,不由得目瞪口呆,韩天成和方绮罗更是张大了嘴巴,再也合不拢。
这个锦盒本身就不小,是紫檀木的,雕刻着精致地花纹,可以说,锦盒本身就价值不菲了。香似雪还以为江雪季高雅不俗,说是给自己银子,其实就是给自己这个盒子来感谢,谁知打开来一看,只见里面两只翡翠玉镯,两只黄金五凤珍珠钗,一对黄金镶着小颗珍珠的耳环,一只黄金璎珞,下面缀着一块长命锁,在这些东西的下面,有薄薄的一小摞纸张,竟然全都是银票,取出一看,每一张上面的金额都是一万两,正好是五张,合起来便是五万两。
一家人半天做不得声,方绮罗和韩天成眼睛都发直,谁也没想到江雪季会这样大手笔,庄稼人,一万个铜钱看来那都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的,何况是五万两银子呢。过了许久,方绮罗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看样子她是想拿那根珠钗出来,却一下子就被韩天成拍开。
只听他正色道:“绮罗,我是没本事,一辈子也不可能给你买这样美丽的珠钗,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似雪,这些东西咱们不能要,林少爷是你的朋友,你陪他去一趟苗疆也是应该的,江老爷若给几百两银子也就罢了,但是这样大的数目,还有这些首饰,咱们可不能要,要了这事儿就变味儿了。”
香似雪点点头,方绮罗也在旁边嘟囔道:“谁想要了,我不过是想看看,这一辈子咱们也看不到这样东西,那些体面一点的首饰铺,你能进去还是我能进去啊。”她这样一说,显然也是同意丈夫的决定了。香似雪心中不由得十分佩服,暗道穷惯了的人,突然见到这样一笔巨财,还能克制贪欲坚决不受,可见其品行了。
她将锦盒收起,忽听方绮罗叫道:“咦?这是怎么回事?似雪地手腕上怎么多了个镯子。”她一边说,一边就抓住了香似雪地手腕细看,一边啧啧称叹道:“这镯子真漂亮,也是江老爷送的吗?可惜了,这东西太金贵,都是富家地太太奶奶们戴的,咱们庄户人,哪天不围着锅台和地边儿转,一旦磕碎了,岂不心疼死。”
香似雪也知道这个道理,因此本来想回屋后就褪下收起来,谁知却被方绮罗给看见了,当下脸上不由得便有些发烧,支吾道:“不是……不是林锋行地舅舅送的,就是……就是那个败家子,他……他说要过年了,借我这首饰戴几天,年后……就要还的。”她这样一说,方绮罗和韩天成便都明了了,不由得对视一眼,都苦笑起来。
既然是林锋行送的,自然就是定情物了,没有逼着人家还回去的道理。正好那边饭菜已经都好了,三人出了屋子,把那些杀猪菜摆了满满的一桌,有酸菜肉片儿,灌血肠,还有一盘子烀熟了的五花肉片,以及一大海碗萝卜干子,没到近前就闻到一股香气扑鼻,香似雪高兴道:“这菜看起来似乎粗糙,但还真是让人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