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的饺子吃的就不是那么有滋味了,众人一边吃着,一边等江雪季回来,只觉得如同过了一年那般漫长,江雪季还是没有踪影,饺子都冷透了。林锋行放下筷子,挪到香似雪身边,悄声道:“你说会不会是太子把舅舅给掳走了啊,反正舅舅现在只是个死刑犯,他想做什么,我们都反抗不了。”
香似雪摇头道:“我们虽然反抗不了,但是皇上和小江会不帮我们看着吗?他们救不了咱们,但是阻止舅舅被太子强迫还是能做到的吧?何况我听着狱卒那个意思,竟是太子殿下亲自驾到的,不然怎会那样害怕。这么重要的争储时候,已经最后关头了,他怎会允许自己行错一步路张旗鼓的到天牢来,已经是给了皇上一个口实再劫了人,这个大把柄足够他一落千丈跌进深渊中的,这人冷酷精明,怎会做这样蠢事。"-"”
林锋行点头,觉得似雪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实在不明白到底李经找江雪季干什么,又过了许久,终见狱卒们将江雪季送了回来舅舅脸上的表情一如往昔般平静,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波动。回来后就坐在角落一言不发,任林锋行香似雪和林老爷等人怎么问,只是翻来覆去一句话:“没什么可说的到桥头自然直。”
这话将大家弄莫名其妙,都不解其意。江雪季看着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忽然很想大笑一场,只不过他的自制力实在非常人可比,心中虽然舒畅欢快面上却仍是不露半分声色。说到底,他仍是怕李经把权力看的太重旦回去后又改变了主意,那岂不是让大家白高兴了一场里逃生后又重新被推进死局,那可不是一般的痛苦了。
初一闹了一上午容易完午饭的时候,宗族亲戚们都渐渐散了,李越便带着皇后和璃妃蕊妃还有李江李风哥两个来到偏殿休息,一家人都自在歪在那大炕上,下面铺着虎皮大褥子,暖呼呼的说不出的舒服,璃妃便笑道:“这从昨儿到今天,竟是这时候才正经歇下来。”
皇后和蕊妃那里剥着瓜子子喂给李江和李风,蕊妃在旁边看了,想起自己的儿子已不在身边,不由得慢慢红了眼圈儿。就听皇后劝道:“这有什么可伤心的,三皇子虽然不在了,其他的皇子就都是你的儿子,我们等一下去探探二皇子,也不知他的伤寒好了没,偏是大过年的,赏什么梅花啊,这可好,到底赶年病了,正巧,他没有母亲,你又没有儿子,不如认了他做儿子,这在咱们宫中也是常有的事儿。”
璃妃称赞这个主意好,李越也点笑道:“正是如此,这样一来,他有母亲可以依傍,你也有儿子在膝下承欢了。”话音刚落,忽听门外一声朗笑道:“父皇母后怎么都躲到这里来享清福了?倒叫儿臣好找,我说前面大殿里怎么冷冷清清的。”随着话音,李经挑开帘子走了进来。
李江忙起身道:“太子哥去哪里了?这半天也没有回来,我吃午膳的时候还特意找你来着,也没找着。”一边说,就亲自搬了个凳子放在自己身边。却见李经深深看了自己一眼,忽然微微笑了,那笑中似乎有不尽的深意,接着听他轻声道:“没什么,就是出去转了一圈儿,这场雪下得好精神,京城里整个儿都白了。”
李江默然,心想这大的雪,似雪和林大哥在牢里也不知有没有冻着,虽然我已经吩咐过狱卒们,难免他们不会阳奉阴违,正出神想着,忽听身旁的李经道:“如今坐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父皇,儿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拐弯抹角的太磨叽,也不符我的性格。”
李越皱眉,心想经儿难道真的狂妄了这种地步?但见儿子面上一篇平和之色,并没有得意张扬之举,心中忽然一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然而下一刻,他就听李经正色道:“父皇,儿臣知道,你早就想废掉儿臣这个储君之位了,也是,儿臣过去做的事情,确是天理难容。儿臣如今想想,都觉愧悔。如今儿臣也没有了争位之心,就请父皇下旨,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立六弟为皇太子吧。”
这几句话他说来是轻描淡写,听在众人耳中却不啻于石破天惊,皇后和璃妃蕊妃只惊得连手中瓜子都掉了下去,李风和李江虽然之前李越露了点儿口风,却也以为不过是父皇痴人说梦,太子如此热衷于皇位权力,哪可能轻易放手。因此并没放在心上,此时骤然听见这话,只惊得张大了嘴巴,久久也不能合拢,到如同两只蛤蟆般显得有些可笑。
关键时候,到底还是人家皇帝,毕竟早前心中已经有了点谱儿,因此短暂的惊愕过后,李越就恢复了常态,垂下眼微微一笑:“经儿怎么忽然说这种话?你若不做太子,以后又要如何打算?”这后一句话是明显的便首肯了李经的请求,蕊妃皇后璃妃等更是始料不及,目光转到李越身上,心里只想着自己莫不是在梦中?
往下的饺子吃的就不是那么有滋味了,众人一边吃着,一边等江雪季回来,只觉得如同过了一年那般漫长,江雪季还是没有踪影,饺子都冷透了。林锋行放下筷子,挪到香似雪身边,悄声道:“你说会不会是太子把舅舅给掳走了啊,反正舅舅现在只是个死刑犯,他想做什么,我们都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