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小声道:“算了吧,真是怪罪我们的话,当日我和父皇去探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些话,你还不是想着要和林大哥同生共死,知道这些功劳不过是你个人的,一旦说了,肯定会放了你,但林大哥他们还是救出去,你是存了死志。现在却又拿出来说,显得我们无情无义似的。”
香似的脸也是一红,李江正是一语道出她的心思。当下只得故作大度的挥挥手道:“咳咳,这个我也不怪你们,我也能理解,所以当时我也没提出来,但是现在,我以这些功劳换一丝杜大嫂活命的机会也不行吗?我也不是说蛮不讲理,非要救下她不可,若她真有叛国之罪,我自然是要遵循律法的,但是现在,我只是想调查一下而已啊。”
香似雪这了,李越和李江还能说什么,对于林锋行和香似雪,李越有一种对自家儿子和儿媳妇的宠溺,或许因为那段在乡下住的时间,是他一生中最欢乐的日子吧。而李江就更不用说,香似雪的话,哪一次他肯反驳。
于是一调查之下,事情便~大白了。
杜大嫂其实不是奸细,奸细是他的丈夫。她的丈夫就等于是烈国和极天皇朝奸细们互通信件的一个中转站,后来他的丈夫死后,把这项任务托给了杜大嫂,杜大嫂是个女人,三从四德,丈夫的遗命她不能违背,但是她也知道家国大义。最为难的是,就算她不做,那些奸细也会找别人做,而她和孩子的命恐怕就保不住,情急之下,杜大嫂想出了一个办法,她学写字,她本来就心灵手巧,学了一阵子,竟然能模仿出那些信件的笔迹,于是就这样,她在中间充当了一个冒牌间谍的身份,有消息来了,她就篡改一通送出,因为太子对于国防保密这一块儿十分的精明,那些奸细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所以并未引起心。
杜大嫂看见香似雪的时候很平静听见对方说要救自己,也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求香似雪在可能的情况下,保住小虎一条命。她对香似雪感叹:“这么多年了,我们孤儿寡母的,因我这身份,刻意的不和人往来,乡邻中也没人把我们放在心上,只有香姑娘你那样对你,你却毫不介意。古人说忘一饭之恩,你对我们,又何止是一饭之恩,我因为这个,才冒死前来替你洗雪冤屈以你不必感激我,其实真正救了你的恰是你自己。”
香似雪将调查结果报上去,李越和李江也默然了,平心而论,慢说一个女子,便是一个男人,又有几人能做出这种事来。过了好半天李江才苦着脸看李越道:“父皇,这可怎么办好呢?都是情有可原没犯罪,偏偏还都和奸细挂上了钩……这可要怎么处理呢?”
李越也为难,他知道香似雪是想让自己放过这些人是要怎么放呢?毕竟他们有这个污名在身上。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主意。
忽听香似雪道:“皇上,你看这样行不行?把杜大嫂,小虎,还有韩大哥方大姐都关在我们家,由我们来监督,将来若从我们这里流出了机密消息,便将我们全部连坐处死。如此一来,我和林锋行自然要尽心尽力的看管他们。
当然,这只是对臣子们的说法,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韩大哥他们是不可能再做出这种事情的。”
李越沉吟道:“这个法子倒是新颖,只是似雪啊,这可马虎不得,一旦将来真从你查出什么来了,你和锋儿岂不更要毁了吗?”
香似雪沉声道:“皇上,我愿意以性命担保他们,我想林锋行也肯定是愿意的。烈国奸细这一次元气大伤,还不都是韩大哥他们引出的功劳。最担心的就是将来有人用反间计,但说句不该说的话,小江对我和林锋行,那是过命的交情,不是普通的君臣,猜忌之下便能够无中生有的,只要细细详查,怎可能中计,我也是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要不然皇上,您还有更好的法子没有?”
李越苦笑道:“似雪啊似雪,你可真是开创了我朝的许多先河,先是动刀术,接着坐牢,牢里的狱卒们也说几十年了,就没遇见过你们这样的犯人,如今又想出这样大胆的方法来。罢了罢了,既然你肯为朋友两肋插刀,朕便成全你。”
这事儿便这样定下来了,杜大嫂原想着儿子能摘出去就行,万没想到自己也能死里逃生,方绮罗和韩天成从被抓那天起,就已经做好了共赴黄泉的准备,此时绝境逢生,更是不胜欣喜,虽说从此后只能在林府住下,但那不啻从地狱到天堂一般,哪里算得上是惩罚呢。
事情便这样平息下来,林锋行仍然当他的礼部侍郎,而自从香似雪帮桑梓医治过后,女神医也给普通百姓治病的名声很快传了出去,许多人上门求医,这其中也有能够用手术方法解决的,也有解决不了的。于是香似雪便聘了两个昔日在苗疆的老大夫来,开设了一家医馆,每日里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李江小声道:“算了吧,真是怪罪我们的话,当日我和父皇去探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些话,你还不是想着要和林大哥同生共死,知道这些功劳不过是你个人的,一旦说了,肯定会放了你,但林大哥他们还是救出去,你是存了死志。现在却又拿出来说,显得我们无情无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