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无患眯眼,看着与陆弟弟差不多大、正怒不可遏的想要与陆见晏争辩的刘凯文,心情不算特别美丽。而且,他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凯文!”刘恩的检测仪再一次疯狂的叫了起来。
刘凯文这才放弃了继续与陆见晏死磕,慌慌张张的跑去病床边照看刘恩,拍扶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冷静,爸爸,我错了,我不该出来。但是他太过分了!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明明你都道歉了,他却还是那样说。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低三下四?他是如此的冷酷无情,一点情面都不讲。”
刘恩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也没有阻止刘凯文继续说下去,很显然他也是有点不满陆见晏的,觉得陆见晏就像是他高高在上的前妻,翻脸比翻书都快。
陆见晏握紧了药无患的手,才没让自己在冲动之下做出些什么。
“别人的道歉,就一定要原谅吗?”既然刘恩借别人之口发泄,药无患自然也不会让陆见晏落人口实,有些话他来说就好了,他对着刘凯文冷笑,“那好啊,不妨让我捅你一刀,我再对你道歉,看你能不能原谅我?”
“你又是谁?”刘凯文猛地瞪向药无患,生气的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动作笨拙的就像是一个进化不完全的猩猩,“你又算什么东西?这是我们的家事。有、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刘凯文的声音越吼越小、越吼越小,因为他对上药无患白色的眼眸那一刻,就被不由自主的吓了个后仰。不说药无患与众不同的瞳孔颜色,只说他的眼神就足够吓人,不是那种表现在明面上的锋利如刀,而是根本不把人当人的冷静中的疯狂。
药无患好像明确的在表示,他刚刚有关于捅人的建议不是说着玩玩的,他当下就可以给刘凯文一刀,然后还能继续维持着如今笑嘻嘻的表情。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有十分正规的alkavian精神鉴定书吗?”
“你、你什么意思?!”刘凯文不想让自己露怯,不断的向前挺身,表达自己并不害怕药无患的意思。但他越是虚张声势,越是暴露自己,他连一步都不敢往前迈。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药无患笑的意味深长。他杀人是不用坐牢的,顶多在精神病院疗养,还是那种比这个疗养院还要高级的多的精神病院,谁让他有病呢?全世界都知道alkavian有多难搞。
好吧,以药无患的能力,他想要悄无声息、不负责任的收拾谁,有的是办法,并不需要靠着他的病来运作。
但对付刘凯文这种智商不高的人,药无患真的会怕他威胁的不够直白,对方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最主要的是,药无患在逼刘恩说话,别总把人当傻子糊弄,利用的自己儿子唱白脸,自己唱红脸,也是好意思哦。
刘恩果然出手制止住了刘凯文继续蠢下去,他本也想说药无患的,却在对上药无患的眼神后不可避免的怂了。不过在心里他安慰自己,这不代表他也怕了药无患,只是不想再惹陆见晏不开心。
“凯文是无心的,他的话不是我的意思。”刘恩对陆见晏道。
陆见晏依旧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不巧,无患是有意的,他的话就代表了我的意思。我想我至少拥有不接受道歉的权利。”
用同样的句子,不同的内容噎回去,总有意想不到的气人效果。这招很讨厌,陆见晏是和陆弟弟学来的。陆弟弟刚刚进入中二病期那会儿,有段时间就很喜欢学别人说话,特别讨嫌,被陆见晏和陆姐姐联手收拾了好几顿才给他治好了。但却已经给陆见晏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
“你!”刘凯文明显不服气,还想说些什么。
陆见晏却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就像是才意识到对方的存在一样,他道:“你刚刚问我想要什么?我在第一次通话时就已经明确说过了,我希望刘先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离我越远越好。”
刘恩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喘着粗气,手指颤抖,一副随时都将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他是你的父亲!”刘凯文更加暴躁了。
“他不是。”陆见晏起身,从容不迫的拍了拍身上不曾存在的尘土,又或者是想要拍掉病房里带给他的负能量,“刘先生对于我来说,只是个素未谋面也不想见面的精子捐赠者,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表达清楚这一点。目前来看,我们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那么,再也不见。”
“不,别走,晏……”刘恩本想叫下去,却硬生生的换了个称呼,“陆先生,我让他们都离开,就我们两个人私下聊一下,好吗?”
药无患眯眼,看着与陆弟弟差不多大、正怒不可遏的想要与陆见晏争辩的刘凯文,心情不算特别美丽。而且,他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