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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你又如何知道?”裴居安问。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如何知道?!毫无压力的用法术通过水镜进行偷窥的天峥如是想。

“我感觉的出来,师父待我很好。”思危一直是感情用事的最典型代表。

天峥心花怒放。

“感觉?你以前还觉得村里的二丫心地善良呢,可结果呢?”裴居安不爱搭理这些琐事,却不代表她不了解,恰恰相反,她心里被谁都明白,二丫从玄远真人带他们上山那天开始就对他们姐弟有了敌意,很深的敌意,而她现在简陋的生活环境就是拜二丫所赐,只不过她根本不在乎这些物外之事,她比较关心的灵气是否充沛,只要适合修炼就什么都无所谓。

“姐你已经知道了?”思危一愣,本来他还琢磨着裴居安那一心只求修仙的性格,也许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境况是被欺负了。

“你都知道了,我还能不知道?”裴居安诧异反问。

“……我怎么觉得姐你这话有点鄙视我的意思。”思危悲剧的发现,无论他到底是不是掌教眼中的天才,反正在他姐眼里肯定不是。

“恩。”裴居安回答的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这个时候你就又变成没有常识的三无冰山了啊魂淡,你过去根本就是故意的吧?!“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二丫?”

“我为什么要处置二丫?她与我何干?”裴居安一脸困惑。

= =该困惑的会是我吧!思危在心里默默的给裴居安给跪了,又或者其实他应该同情二丫?被她欺负的对象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欺负”什么的,想想真替她悲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姐!”

思危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这话竟然会是他对别人说,而不是别人对他说。

裴居安沉默的看了思危一会儿,然后才说了一句:“这个道理如果你能用在你师父身上,我一定会很欣慰——”

偷窥的正欢的天峥一气之下一剑劈坏了房中的水镜,裴居安,我记住你了!

“——至于我,我又有何可惧,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算计别人的时间,不如多用来修炼。分心在那些杂事上,何时才能修成正果?”不得不说,裴居安真的是个修炼狂人,他对修炼的狂热总让思危觉得他看到了莫汉对待工作时的影子。

莫汉喜欢赚钱,不是因为他需要用那些钱来干什么,他就是单纯喜欢那种财富不断积累所带给他的成就感,大部分时候他都会把他多余的存款用来做慈善,打着思危的名义。

同理可证,裴居安大概也不是想要用那些强大的力量去干什么,他就是单纯喜欢那种能够飞升的成就感,哪怕别人有可能对他不利,他也不太在乎,因为他的目光还保留在上一世还是个大能时的水平,一切阴谋诡计都抵挡不过绝对的力量。

只不过,就目前来说,裴居安她就是个五系俱全的废柴灵根,根本没有什么力量可言啊!

看着思危在那边皇帝不急太监急,裴居安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会处理好的,你能照顾好你自己就是帮了我大忙。”

思危为这句似曾相识的话愣住了,在他父母刚刚去世,莫汉从国外赶回来的时候,面对令人焦头烂额的集团近况,莫汉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术业有专攻,集团的事情我负责,你负责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脸色苍白的像鬼,去给我好好吃饭!”

莫大哥,我想你了。

思危张口,无声的对裴居安说了这么一句。

裴居安满脸的问号。

重新找了个水镜继续偷窥的天峥也是一脸不解,o da ge?这又是个谁?为什么思危身边总是要有那么多分散他注意力的人,为什么……他就不能只是看着我呢?

当有了这个想法后,天峥反而先愣住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回到坐忘峰的当晚,思危在梦里再一次哭了个一塌糊涂,这大概是他和莫汉自父母死后分开最长的日子了,以前和裴居安在一起时他还没怎么感觉到,可就在今天,因为裴居安的那一句,他泪腺全开。思危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他真的后悔了,悔不当初,当时会觉得日子无聊而随便打开一个不知名机器的自己是过着怎样“奢侈”的生活。

耳朵比谁都尖,心系小徒弟的天峥一听到这边响动不对,立刻就破门冲了进来,吵醒了思危,也看到了思危被泪水打湿的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