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那浩大震撼的乐团合奏中,他完全地表现出一位首席该有的风采,让所有观众都体会到隐藏在音乐之下,那渐渐有所改变和突破的音乐风格。
朱莉是亲自到了瓦尔德尼森林剧场,听这场森林音乐会的,而阿卡得教授、兰斯大师等人则是通过电视直播,观赏了这么一出美妙动人的音乐会。
面对这么一场堪称完美无缺的音乐会,就连一向挑剔的阿卡得教授都是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小七的水平又有所增进,奥斯顿那个家伙嘛……马马虎虎吧。柏爱的实力还是不错的,和小七的风格很搭配,等以后相处久了以后,想必他们会越来越熟悉,表演得也会越来越好。”
连世界级音乐大师都给出如此高的评价,塞西莉亚更是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一回到日内瓦音乐学院,塞西莉亚就在同学们的督促下,将前一晚的森林音乐会描述了一遍。她的语言一点都不够生动,描绘得也毫不形象,但是当这些“闵七俱乐部”的同学们听到那一句“柏特莱姆先生和小七两个人足足对视了十几秒啊”的时候,他们却激动兴奋地欢呼起来。
而后,终于有人意识到:“……等等,塞西!你刚才说你拿到了柏特莱姆先生的指挥棒?!!!!”
塞西一下子警觉起来:“不……不!那是你们听错了,我才没有拿到柏特莱姆先生的指挥棒!”一边说着,短头发小姑娘一边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背包。
“闵七俱乐部”的同僚们纷纷邪魅一笑,接着奸笑着围住了塞西,让后者无可奈何地拿出了那根银白色的细长指挥棒,在俱乐部内部成员中膜拜了一圈后,才再次回到塞西的手中。
这还只是个开始,第二天,塞西刚刚打开宿舍门,便看见整个钢琴系的学生都围在了她的宿舍门口,像狼一样双眼泛着绿光,期待兴奋地盯着她。
塞西莉亚:“……”
她当初干什么要得瑟自己抢到了柏特莱姆先生的指挥棒啊啊啊啊!
……
时间飞快地流过,到了炎热火烤的八月,柏林仿若被森林团团围住的绿洲,空气里都流动着燥热不堪的气息。施普雷河的水流速度也减缓了不少,好像被炙热的温度烤得再也流不动似的。
距离那场盛大恢弘的森林音乐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戚暮也在柏爱呆了两个月多。在这段时间里,他与成员们相处得越加融洽,渐渐地也与柏爱的一些工作人员更加熟悉起来。
上辈子的时候,戚暮便记住了维也纳交响乐团所有成员和工作人员的名字,甚至在他们的家人过生日的时候,还能送上一句祝福和一个小礼物。而这辈子,他自然也将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所有人都记在了心里。
如今,在他那颗温柔的心里,又加入了柏爱的众位成员和工作人员们。
和某个男人的冷面不同,无论是柏爱的哪一个人有事需要自己的帮助,戚暮都会毫不介意地倾心相助。有的时候甚至不用你开口,在排练过后戚暮就能走到需要帮助的乐手身旁,悉心询问对方是否有什么困惑的地方。
克多里是一个很优秀很亲近的首席不错,但是,他却没有戚暮这么好的耳力和音感。他也十分乐意为乐团成员效劳、帮他们答疑解惑,但是在排练中,有的小细节却是克多里无法注意到的,而这个时候,戚暮却能敏锐地察觉到。
在森林音乐会结束后,远在伦敦的克多里曾经给戚暮打了电话,恭喜他们演出成功。这位性格温和、生性温柔的小提琴家真心实意地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并且祝愿柏爱的未来越来越好。
而对此,戚暮也十分关切地向克多里询问了一些关于埃尔德先生的事情,当知道后者虽然一直没有醒来、但是身体却恢复得还不错的时候,他稍稍放下心来,也准备筹划什么时候去伦敦看一看克多里。
这一筹划,便耽搁了一个月。
森林音乐会结束后,柏爱要准备录制一张专辑,还有确定下半年演出的详细行程和制定明年的演出计划,其间还夹杂着不少采访和小型演出,让戚暮也是颇为忙碌。
而等到八月上旬的时候,即使烈日火辣辣地炙烤着欧洲大陆,戚暮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动身前往伦敦,看一看许久不见的克多里。
然而他才刚将自己的计划说出口,闵琛便沉吟了片刻,然后抬首看向他,说道:“克多里很喜欢吃菩提树下大街上的一家甜点店的黑森林蛋糕,明天我们先去买一点,之后再一起飞去伦敦看他。”
但是让他们惊喜的是,不要说什么隔阂与生硬了,这位年轻出色的小提琴首席已经让自己的琴声完全地融入到了柏爱的音乐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