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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暮回答:“第一首打算用帕格尼尼的《爱的场面》,这首曲子我最近几天加紧练习了不少。第二首打算用莫扎特的《小夜曲》。”顿了顿,戚暮又补充道:“是《g大调小夜曲》,这首曲子我以前就很熟悉,所以就用的这一首。最后一首……是门德尔松的《e小调协奏曲》。”

听着戚暮的话,谭老一直不停地点着头。等到戚暮说完后,谭老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我记得你以前最擅长的是塔尔蒂尼的曲子,怎么这次没有选他的?”

闻言戚暮微微一怔,然后笑道:“谭老,这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

听了这话,谭老深深地打量了戚暮一眼,没有再说话,车内又恢复了死寂般的平静。

等到车送戚暮到了他楼下的时候,戚暮正给谭正辉道别,他提着小提琴盒站在车旁笑着打招呼的时候,谭老却长叹了一声气,道:“三年多不见,你变了很多啊……戚暮。”

绚烂的夕阳照射在青年黑色的头发上,看得谭正辉慢慢眯了眸子,最后难得地露出了一抹欣赏的笑容:“你要保持这样下去啊,戚暮,明天我等你的结果。”

不过多久,那辆黑色的轿车便缓缓驶出了小区的门口,消失在了戚暮的眼帘中。

而那个身姿笔挺的青年却没有立刻转身上楼,他一手提着琴盒,一边放眼远望,目送着谭老的车渐行渐远后,他才干涩地笑了笑:“戚暮啊,有这么多关心你的长辈存在……你怎么就堕落成那个样子了呢?你其实真的很幸福啊。”

语气苦涩无奈,带着一丝艳羡。

不过多时,青年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小区的道路上,那声叹息似的话语也被秋风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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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正辉能看上眼的小提琴比赛,自然不会是一场普通的比赛。

这是由华夏官方与德国慕尼黑音乐学院合作举办的全国性小提琴大赛,一共分为少年组和青年组两个部分进行选拔。按照戚暮如今的年龄来看,他算是18岁至25岁的青年组档次,在其中不上不下,正好居中。

来到比赛地所在的b市大剧院时,已经又不少选手在后台准备。戚暮难得见着这么多年轻的小提琴手,难免多看了几眼,便听得一旁跟过来的男人说道:“戚暮,你的年龄也算不小了,过去八年的黄金时段你没好好利用,是不是有点后悔了?”

听了这话,戚暮转首看去,问道:“郑哥,你是觉得我在后悔了?”

跟着戚暮来到剧院的人,正是郑未乔。

原本戚暮并没打算将自己参加比赛的事情告诉郑未乔,毕竟到了年底很多杂志都需要他交稿子,确实还是比较忙碌的。但是郑未乔却不知从哪儿得到了他参加比赛的消息,愣是一大早就去了他家把他给“绑”了过来。

郑未乔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干净的镜片倏地反射了一道银光:“难道不是?”

戚暮却摇摇首,眯了眸子再看向那边朝气蓬勃的少年组选手,语气带笑:“我就算是后悔,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我从来不会后悔,只会去做些什么来改变未来。”

听着戚暮的话,郑未乔愣怔了许久,等到戚暮打开琴盒开始较音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俊秀漂亮的青年,看了许久,最后才赞赏地露出一个笑容。

郑未乔最近确实是很忙,因此也只在戚暮第一天去b市交响乐团的时候特意陪了他一天。原本是担心戚暮被前辈们排挤、欺负,但是看到他能够很好地处理同事间的关系后,郑未乔便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几天没有再去看戚暮。

他从乐团里的朋友口中得知,戚暮在乐团里非常受人喜欢,似乎还多了一个叫做“小七”的称号。虽然谭老总是对戚暮吹毛求疵,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非常袒护他的。

这让郑未乔深感欣慰。

真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啊!

不错不错,就是……这变化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想到这,郑未乔又有些忧心忡忡起来,他问道:“戚暮啊,你之前戒大|麻的结果……怎么样了?”

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大|麻”两个字的戚暮一下子听到郑未乔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道:“已经大致戒的差不多了,郑哥你就不用担心了。”语气平静,神色正常。

但是就是这样,郑未乔都有点担心:“你会不会是戒断反应出现了什么异常……你现在才会变化这么大啊?”

谭正辉看着戚暮郑重的神色也不由满意地点点头,正好汽车转了个弯驶上了高架,他又问道:“准备了哪几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