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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天的时间,戚暮将整座音乐之友协会大楼都逛了个遍,从它最古老的珍藏室,到大大小小的演奏厅,这座大楼简直就是一部古典音乐史,沉淀了厚重深沉的音乐气息。

戚暮上辈子曾经在这座大楼里呆过两个月,那时候他只是为了熟悉维爱的节奏、并且完成合作排练忙,所以当时的他也只是经常在休息室、排练厅、演奏厅、餐厅等几个地方晃悠,很少会去其他地方。

而今天这一次的参观,让戚暮真正地了解了这座气势恢宏的大楼,也更加期待其自己未来一年半的生活来。

等到下午茶结束以后,罗曼便带着戚暮来到了维爱成员经常练习的排练厅。

戚暮自己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还没有看清那些在舞台上排练的乐手,便听到了一曲悠扬舒缓的《小鸽子圆舞曲》。

那音乐轻快动人,仿佛有一群布拉格广场的日光下散步的鸽子们,扑闪着翅膀,欢乐地跳起舞蹈。弦乐器的声音齐整典雅,而管乐器们则在端严中带了丝肃穆,乐团首席安东尼先生正引导着乐团合奏,等到一曲终了,他才发现了戚暮的到来。

“哦,小七!你是已经参观好了吗?”

戚暮此时转身看向那个尽忠职守地带领自己参观大楼的罗曼,只见后者正用手拉上门,然后轻轻向他点头。

明白了对方想要功成身退的意思后,戚暮便笑着看向安东尼先生,笑道:“是的,安东尼先生,我已经将整座音乐之友协会大楼都参观结束了。对了,你们刚才是在演奏《小鸽子圆舞曲》吗?”

安东尼先生站在舞台上,冲戚暮点头道:“你没听错,小七,我们刚才正在演奏老约翰&iddot;施特劳斯的《小鸽子》。下午茶刚结束,所以我们便打算用这首《小鸽子》来调节调节气氛。”

听到这样的回答,戚暮真不知该报以什么样的表情。

老约翰&iddot;施特劳斯自然指的就是施特劳斯父子中的父亲。

和华夏人的避讳不同,这对同是伟大音乐家的父子,竟然取了相同的名字,逼得后人只能给他们冠上“一老一小”的称呼,加以区分。

之前闵琛曾经说过,奥地利人对圆舞曲有种近乎狂热的偏好,尤其是对施特劳斯父子。原本戚暮还觉得他说得也太夸张了,毕竟他在帕雷森剧院里,也只是每天下午最后排练的时候,才会以一首《蓝色多瑙河》结束一整天的练习。

但是……你瞧瞧奥地利乐团的代表——维也纳爱乐乐团!

人家连下午茶结束都要演奏一曲施特劳斯的圆舞曲作为庆祝啊!!!

维爱的成员们自然不明白戚暮的无奈,他也挺喜欢施特劳斯父子的圆舞曲的,但他肯定不会像维爱的成员们一样这么疯狂。一边无可奈何地想着,戚暮一边从旁侧的楼梯登上了台阶。

他刚刚走上舞台还没站稳,便听坐在乐团最外围的一个红头发大胖子笑着说道:“小七,你来得真是太不巧啦!我们正好结束了一首圆舞曲,接下来就是各个乐器组单独的一小时训练了。”

“是啊,小七,这么美妙的音乐你都没有参与到,实在是太遗憾了啊!”

“诶对了,小七,我听多伦萨先生说,之前帕雷森剧院的平安夜音乐会上,你好像演奏了一首《皇帝圆舞曲》和一首《蓝色多瑙河》!大家,我提议一下,要不我们再来一首圆舞曲好吗!”一边说着,这个小号手一边站起身看向乐团的其他人。

戚暮:“……”

其他人纷纷响应:“好啊,就选择《皇帝圆舞曲》吧,《蓝色多瑙河》等下午结束排练的时候再一起演奏!”

戚暮:“……”

原来维也纳的每个乐团都以《蓝色多瑙河》作为结束排练的必备曲目了吗?!

怎么他以前在维交的时候从来都没这样过啊!!!

不过心中虽然感到一丝无奈,但是戚暮却没有拒绝那位小号手的好意。刚来到乐团,能够与大家处好关系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而在这个时候,直截了当地合奏一首,既能让他很快地融入到这个乐团里,又能了解到自己在这个乐团里应该怎样取舍。

戚暮没有矫情地直接将自己的小提琴从琴盒里取了出来,他简单地调了音,还没再擦拭几遍松香,便听到安东尼先生赞美道:“这把琴真漂亮,小七。”

戚暮微微一怔,这时已经有第一小提琴组的成员将这把小提琴认了出来:“这是一把仿制斯式琴?!真的很漂亮!”

戚暮点头道:“是的,这是一把仿制斯式琴。”

一个白天的时间,戚暮将整座音乐之友协会大楼都逛了个遍,从它最古老的珍藏室,到大大小小的演奏厅,这座大楼简直就是一部古典音乐史,沉淀了厚重深沉的音乐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