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谢文渊将他生平道来,姜春瑞面带谦和的微笑,瞧着镇定如常。
哪知接下来便画风突变——
“元启七十九年,抛弃原配郑氏,娶前户部侍郎之女,元启八十三年,姜春瑞任庐铜县令,收受贿赂共计一万七千八百四十九两银,误判刘家村里正杀人案、芦花山富户张铭杀人案,杨寡妇通奸案……前工部侍郎家族侵吞乡民土地案等等共计一百八十余起,并用贿金于家乡封平县购地八百余亩,并修建祖宅宗祠。元启八十九年春,贿前吏部尚书任山博,得以考评优,升做常屏知府……定嘉三年,贿左相张致,升礼部尚书,同年,收受贿赂三万四千两……”
谢文渊仍然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读着,姜春瑞却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荒、荒谬……一派胡言……”他喃喃说着,却缓缓坐倒在地。
任他如何想象,也不曾想到今日面对的会是这般情况。
怎么会呢?有些事,唯有他一人知道。
藏在书房密格里的东西,即便是他的夫人,他最看重的儿子,他最宠溺的孙子,甚至是他的心腹都不知道。
那里只有一些数字,即便是外人看到了,也不会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唯有他清楚,那些记录的都是什么。
他们怎么会知道的……他们怎么会知道?
这不可能!
姜春瑞难以相信,嘴唇却开始颤抖起来,这怎么会!
堂上谢文渊面容俊秀文质彬彬,穿着监察司副统领的官府仍然并不十分威严,然而在姜春瑞的眼中,却渐渐化作狰狞可怖的模样。
若非鬼神,怎会探得他心底深处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