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十八岁的时候倒是给他定过亲,却只是一小户人家的女儿,还身体不好,陆质倒是没有反对,谁知还没熬到成亲,这位就病死了,之后他叔叔才知道自己妻子做的好事,便不允许她再插手陆质的婚事,陆质的叔叔倒是个好人,又对侄子心存愧疚,想要给他挑一个好妻子,谁知这挑来挑去,高不成低不就的,一拖陆质眨眼就二十一了。
幸好大梁的规矩同唐朝差不多,对于婚配方面还是比较开放的,对于女子男子的结婚年龄,亦无要求。女子十五六岁结婚的有,十七八岁的有,二十来岁的亦有,不算什么特别令人惊异的事。男子的结婚年龄一般较晚,许多男子都是考取功名之后才成亲,多的是在二十至二十三岁间成亲的,是以陆质这样的,倒还真不算少。
崔氏也在云州打听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女子,她是将陆质看做子侄的,见他风仪颇佳,就有这方面的考虑。
“之前让准备的板子都弄好了?”
陆质点点头,“我亲自找的工匠,没有问题,你要的白灰亦是弄到了。”
宁博容弯了弯唇,她指了指她家的藏书阁,“你不是问我那些想法哪里来的吗?多看看书便晓得啦!”
陆质:“……”他总觉得自己被一个七岁的小丫头片子鄙视了。
反正,宁博容不管弄什么,都推给书上的看到的也就是了,这书太多,就是宁盛都不能全部看完,更别说其他人了。
七岁的宁博容早就因为宁盛的亲自启蒙,读书毫无障碍了,一手字更是写得压根儿不像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可以做到的,因为练武的缘故,她甚至日益耳聪目明,头脑都清醒了不少,论学习进度,宁博裕小时候是绝对比不上她了,也就宁博闻这种变态或许有得一拼。
而宁家的藏书阁也是十分有名,因为宁盛有个举国闻名的大儒师父,这位大儒一生未结婚生子,所藏之书便都给了宁盛,宁盛在万里书院中建藏书阁,就是书院中的学子,也不是人人都可进的,但对于宁博容来说,当然是全无问题,进出随意,事实上她现在,一天中的大半天都泡在这里,自从安氏葬礼回来之后,崔氏见宁博容一路折腾都没生病之后,就不大拘着她了,以往只准她一天呆一个时辰,现在却不管了。
“那你要弄白灰做什么?”
其实石灰是一种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人类发现使用的建筑材料,在现在这个年代也不少见,但是它被称作石垩灰、染灰、散灰、白灰,总之不叫石灰。
宁博容弄石灰来,当然是想做粉笔。
虽然说在现代她并不是什么博学之人,但身为老师,很多与之相关的东西却知道一些,早在中世纪,西方就有用石灰加水做成块状物用来书写的记录。
这就是最早的粉笔。
而比起粉笔那么早出现,黑板这样制作简单的东西,反倒要到十九世纪才出现。
“很快你就知道啦。”宁博容提起裙子,“走,我们去看一看黑板。”
“黑板?”陆质一愣,随即失笑,“啊,倒是挺形象。”
宁博容让他弄的东西就是找来大块的木板——这在云州并不少见,单单在这翠华山上,就有不少好木,她又不要多好的木头,这价格自然也就便宜。
将一块大概也就十六开纸那么大的木板打磨平整,刷黑漆,再打磨光滑,再刷一层黑漆也就是了,这年头黑漆并不难寻,甚至因为最早秦时便崇尚黑色,皇室服裳多用黑色,到魏晋时期乌衣巷也是一般,黑色染料那是相当普及,用最好的黑漆,做出来的小黑板那是相当能看的。
宁博容亲自看过,“咦,手艺很不错嘛。”
“那是当然,我请的是云州城里最好的木匠师傅。”陆质骄傲道。
宁博容点点头,看着叠成一堆的二十四块小黑板,见他还细心地让木匠在这些小黑板边缘加了个细框,既好看又好拿一些,上方还能悬挂,不得不佩服陆质的机智程度。
“我们去教室看一看吧。”
“教室?”陆质又重复了一遍,随即又笑:“倒是恰当。”
这新收的二十四个学生和其他学子是不一样的,万里书院极大,空屋子尚有几间,是以宁盛便给了一间不小的屋子给宁博容随意折腾,若非宁博容乃是他的幼女,宁盛待她简直到了溺爱的程度,任谁家父亲,都不可能如此大方。
不过宁博容还是很“知趣”的,挑了最偏僻的一间,只是她最近将这间屋子后的竹林重整,弄出一大块空地植上了绿草,陆质明显看出她挑这间屋子本身就是别有用心。
于是,十八岁的时候倒是给他定过亲,却只是一小户人家的女儿,还身体不好,陆质倒是没有反对,谁知还没熬到成亲,这位就病死了,之后他叔叔才知道自己妻子做的好事,便不允许她再插手陆质的婚事,陆质的叔叔倒是个好人,又对侄子心存愧疚,想要给他挑一个好妻子,谁知这挑来挑去,高不成低不就的,一拖陆质眨眼就二十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