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不想嫁,阿爹近日便能为你订下婚事,只是嫁那等庸俗男儿,却是辱没了我的好阿容,”宁盛说着,便很有些不舍,“但若是阿容不想进宫去,这书院里便有不少好儿郎——”
崔氏听着,眼圈都红了。
宁博容轻轻道:“我知道阿父阿母宠溺我,”在宁盛这个标准古代士大夫以君权为天的大儒口中,能说得出这样的话,她已经很感动,“可是刘湛承诺过我,他想要娶我为妻,便要一辈子敬我爱我,他或许不是君子,却是未来的帝王,如此人物,想必一诺千金,若是将来反悔,我自想办法再回到阿父阿母身边便是。”
崔氏瞪她一眼,“说什么傻话!”若是嫁到皇家去,还指望能和离吗?别开玩笑了。
“阿父阿母,我不是那等柔弱女子,这几年来,我令万里书院天翻地覆,若只嫁予一寻常男儿,不过相夫教子庸碌一生,可若是走到那里去——”宁博容竟是微微笑起来,“我能改变的或许更多。”
她不是那等试图发明创造对封建社会抱有天真幻想的穿越女,却仍是想尽她所能,去尝试一下改变更多人的命运。
宁博容从来不擅长更多的东西,她不会造玻璃,不会做肥皂,对理工科一窍不通,她懂一些诗词,但在这个年代过了十数年,许多甚至已经渐渐淡忘了,只一些教科书上的诗词还记得清楚,余者,却也尔尔,曾经的她,又不是那等精通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篇的人。
只这辈子,那么多年,她努力练字,认真读书,方养成了这身气质,方才对此道有了些许信心。
腹有诗书气自华,她或许还没有那般大气,却到底同寻常女子不大一样。
她——过不了那等老老实实相夫教子的日子,更忍受不了这个年代男人的许多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