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哭道:“千错万错皆是我的错,还请太子妃慈悲,劝太子饶恕贵太妃的过错……”说罢,又将头埋了下去。
宁博容眯起眼睛,她也不知道这张如卿是真蠢还是假蠢了,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并非这么愚蠢,但她现在做的事,分明就是愚不可及。
然后,她就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宁博容脸上彻底连一丝笑容也没有了,眼神近乎冰冷地看向下方的女子。
今日里来,张如卿自然是刻意打扮过的,一条樱桃粉的八幅长裙层层叠叠,端的是如烟如雾,衬得她那窈窕的身姿愈加美丽诱人,外套一件青色长衣,却是别无缀饰,薄绡所制,青光宛然,而那头乌压压的秀发几乎带着墨青色的光泽,梳着少女常梳的惊鸿髻,连那发上的青玉钗,都只是润泽通透,不见任何繁复花样。
她原就长得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如今这样跪在她座前,面上两行清泪,眸光盈盈,娇躯微颤,一派摇摇欲坠的模样——
若是让那些个多情的男人看见,怕是心都要碎了吧?
宁博容竟是慢慢勾起了唇角,虽眼中并无笑意,她就这般高高在上地站着,哪怕显得任由她跪着的自己刻薄了,那又何妨?
这般心机的女子,当真是要将自己这副天生的容貌利用到极致呵。
“贵太妃迁至西宫乃是阿父亲自下的命令,西宫地方大又修缮一新,对于贵太妃来说也更清静一些,正好安享晚年,何来错不错之说?”
刘湛清朗的声音响起。
宁博容朝着正从厅外走来的刘湛看去,身为太子,他出现在这里原不奇怪,历祯帝那里的是贵客,这里也有贵客的,例如刘婉贞与福慧,便是刘湛的姑姑,长公主们地位特殊,且宁博容,也是要谁刘湛到外面去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