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俩个又回去了一趟。这次是慢悠悠地,享受一下劫后余生的快乐。施宁最是感慨了,还以为这次会被打死呢。今早上他爹那架势,当真是吓死个人了不是。
平生第二次被人踹门,第一次的心情是紧张,第二次是惊吓。偏生两个踹门的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磨磨蹭蹭地洗漱完毕,二人才到前头去准备用饭。期间和施夫人说了会儿话,又交代了一些东西。施夫人听闻,他二人是从去年就在一起了,心里不是不震撼。
“如此说来,九千岁大人搬到咱家隔壁来,岂非是为了……”
印心没有什么不好承认地,很爽快地点头道:“是这样没错。”又说道:“施夫人不必这么客气,叫我印心便是。”他和施宁堂都拜了,总不能让施宁的娘亲一口一个九千岁大人地叫唤他,多不好。
“这怎么行呢……”施夫人笑道,不过推辞了一下就熟门熟路地叫上了:“印心啊,你和宁儿是真感情,我这做娘亲的很放心。宁儿以后可就交给你了,他还是个孩子,有什么不对的,你可要多多包容。”
“那是自然,我对他是极好的。”印心很乐意施夫人这般说话,便笑吟吟地和施夫人唠嗑上了,二人有说有笑,俨然一对儿关系亲密的好婆媳。
作为陪衬的大哥施安,终于有机会把弟弟拉过来,哥俩儿说说体己话。他瞧瞧和他娘亲说话的印心,又瞧瞧自个身边的弟弟,小声说道:“弟弟,你和九千岁,真的是……那什么。”他比了个手势。
“是呢,我和印心是一对儿,昨天成的亲,他往后要叫你做大哥,你高兴吗?”施宁眨眨眼问道。
施安一想,九千岁和自个的弟弟成了亲,理所当然就是自己的弟媳。他……这就成了九千岁的大哥?
“弟弟,我有些不习惯。”不管弟弟说他上不了台面也好,胆子太怂也好,在锦衣卫里听见太多关于九千岁的传闻,叫他一下子怎么习惯呀?
“没关系的,慢慢来,你要向咱们娘亲学习学习。”施宁瞧着和印心有说有笑的施夫人道:“她就习惯得挺好的。”
兄弟俩个,齐齐托腮看着那俩人发呆。
……
一场出人意料的婚礼尘埃落定了,可是该收拾的还没收拾好。首先是尤副将家中,施嘉要去和人家作个交代。事到如今,他儿子也已经和别人拜堂成亲了,他和尤副将这个无缘的亲家是做不成的了。
只是不成归不成,俩人的情谊还是在的。
这夜施嘉提着两瓶酒前来,就是道歉加买醉。兄弟俩个,在院子里头你劝我我劝你地。一个说道:“兄弟啊,这事儿不怪你,全怪我那无福气的女儿,合该不是她的缘分。”
一个说道:“不是这样说的,这件事儿说来说去还是怪我,是我低估了那臭不要脸的,我没想到他敢……敢这样……嗝……”
尤副将一听这话儿,敢情其中还有许多曲曲折折,他好奇地道:“兄弟,你说的那臭不要脸的,究竟是哪个呀?”他是真的想知道,总不能糊里糊涂地没做成亲家,倒是差点成了冤家,结果连究竟怎么回事都不知道。
“就是……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跟你说……”施嘉借着酒意,就气愤地一五一十,跟自个的好兄弟一一道来。说到伤心处,竟然呜呜哭起来,“你不知道啊,我那儿子可乖了,以前对我可好了,自从出现了那个臭太监,我儿子就不惦记我了……”尽惦记着那个臭太监去了!
“还有这等事?”尤副将听得是一愣一愣,恕他有些不敢相信,这真的死发生在他身边的事情?不是话本里头的桥段?
“怎么没有,那臭不要脸的如今就赖在我家呢,和我儿子同进同出,同床共枕,嗨,真把自个当成我家儿媳妇了!”施嘉又一阵气闷地道。
“你口中说得那个,可真是我认识的九千岁?”尤副将当真不敢相信呐,这也太惊悚了这是。
“怎么不是,不信我带你去看看?你明儿个就来我家做客,我将他叫出来给你瞧瞧。”施嘉险些就说,我把他拉出来溜溜。
“这……还是别了吧,如果真是九千岁,兄弟我,还是不去瞧了。”尤副将咽咽口水说道,顿时瞧着施嘉的眼神就不一样了,他那个佩服,不愧是他的好兄弟,有胆色也有本事,居然找了个大人物做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