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孩子就是行事太小心了,朕年轻时可比他胆大多了。”临帝顿了顿,又道:“景桓倒是像我,可惜太死心眼了……”
许昌听得大惊,不敢接话。
临帝敛神朝许昌露出温颜:“许卿不必惊慌,朕知道朕并不是个多好的皇帝,所以景瑞不像朕也是件好事。”
许昌更是伏地而拜,“陛下……”
“许卿起来吧,朕不想这样跟卿商量此次政绩考察后的职官变迁。”
许昌抬头,望着临帝微霜的两鬓,他知道临帝并不是随口自谦,而是打心里认为自己不是个明君。但是临帝在位二十余年,如今国运昌隆,内外皆安,谁能说他没有功绩?他不过是对死去的人心怀愧疚罢了。
当初朝中分为新臣跟老臣两派的,新臣一派为了诛藩轰然倒塌,他们老臣心中却没有喜悦。因为前丞相身死后,言老勉强出任丞相,他不归属于新派老派,对朝事亦不管不问。蔡老御史为人顽固,无论对谁都不留情面。大司马徐东华老来得子,渐渐消磨了金戈铁马的豪气。朝局仿佛如临帝一样步入垂暮之年。
他们对新入朝的士子武生都分外关注,盼着每年的春闱跟武试能给朝堂注入新血。
臣子们能想到的事情,临帝岂会想不到,果然,他问道:“许卿给朕说说景瑞他提拔了多少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