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给温凉的三年时间,又何尝不是潘远东给自己的时间?他也希望能放手的。这样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他也不是没有绝望过。他知道温凉比他更难受,他也想过要放过温凉,放过彼此,可是他做不到,完全,做不到。
他试着习惯没有温凉在身边的日子,试着去将目光停留在别人身上——男也好,女也罢,他不在乎他们想要对他索要什么,他只希望他们中的一个,能让他忘记温凉。
可是三年了,他还是做不到。
潘远东甚至绝望的想着,或许只有等到两人白发苍苍的时候,他们才可以彼此平和的坐在一起说话罢。
听了温凉的讽刺,潘远东终究没有勉强温凉。许是不敢,许是认命,他上前一步,贴在温凉的后背上,紧紧地抱着青年,将自己埋在青年的脖颈里,深深地吮吸着独属于青年的味道。
良久,潘远东才讷讷开口道:“好,你不喜欢,那便不去。只是以后,你喜欢做什么就告诉我,我会陪着你一起。你想出门写生,我便陪着你,我没有空,你身边带着人就行;想去找朋友聊天,也都随你;想去旅游的话——阿牧家的那个也喜欢,你们可以一起去,我有空了,就去找你。”
温凉一怔。
他以为,他回来以后,等待他的会是比他离开潘远东之前更恐怖的囚禁。
“为什么?”温凉直接问道。父亲没了,他已经没有了和潘远东虚与委蛇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