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枫噗哧一声笑道:“我的时间都忙著给你们善後了,哪还有多馀的精力去搞这些风花雪月。好了,只是订婚,结婚还没那麽快,不说这个了。哥有话跟你们说。”
一看到钟枫严肃了起来,三人立刻提起精神。一口乾了杯子里的酒,钟枫在萧肖给他倒上後,说:“邵邵、阿池、小小,哥刚才在车上不单单是跟你们发脾气,也是真的著急。你们出身就跟别人不一样,得到的越多,要被束缚的也越多。你们三个人,今後,要么从军,要么从政,这是逃不了的。哥从不给你们讲大道理,这回,哥希望你们能把哥的话记在心里,好好想一想。”
三人沉默地点头。
“哥从小带著你们长大,最了解你们。你们自己喜欢做的事,别人不用逼,你们一定会做到最好;但若是你们不喜欢的,哪怕是撞到头破血流,你们也不会屈从。哥怕的,就是你们这样。如果有一天,你们遇到了很喜欢的人,可对方是普通家庭出身,你们能守住这份爱情吗?如果你们以後不想从军也不想从政,那家里能允许吗?别人为什麽怕你们?那是你们爷爷、你们奶奶,你们爹、你们妈给你们挣的,统统都不是你们自己的。就像一个富豪,每天大把大把的花钱,可那钱是他爹的。他爹只要一收回,他就变成了穷光蛋。哥不想看到有一天你们变成穷光蛋。要做,就做自己的富豪,哪怕有一天你们的老子倒了,你们在帝都照样是没人敢热的大少爷。”
三人都不吭声。如果别人跟他们讲这些道理,他们肯定一脚踹过去,但钟枫跟他们讲,他们会听。
“哥,你不想娶那个女人吧。”
孙敬池直视钟枫的眼睛。钟枫仍是没有回答,只道:“哥娶谁都一样。到了这个年龄,也得结婚了。所以你们也没多少年挥霍了。”
“哥,我会认真考虑你说的话的。”萧肖在钟枫面前一向最乖。
“哥相信你们都不是糊涂的人。”钟枫举杯,在另外三人举起酒杯后,他又一口乾了。放下酒杯,拒绝孙敬池再给他倒酒,钟枫站起来。
“走,好久没画画了,过来给哥当模特。”
“啊——,哥,你饶了我吧——”
岳邵瘫倒在沙发上。钟枫哪容他拒绝,把人拽起来就往画室拖。钟枫喜欢画画,从小就喜欢,他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月不出门只是画画。他买房子的钱就是自己画画挣的。不过在钟父的眼里,画画是不务正业,醉心於画画更是没出息的表现,钟枫小时候没少因为这件事挨骂挨揍,也没少被父亲撕掉他的画。长大之後,钟枫从不在家画画,上大学搬出家,钟枫这才能把自己的空閒时间拿来光明正大的画画。
让三个人摆好pose,钟枫一手拿颜料盒,一手拿画笔,站在画架前认真地画了起来。画画时的钟枫多了份宁静和柔和,不时看向三人的眼睛也带了平时少有的严肃。平日里的钟枫,似乎对什麽都不上心,似乎什麽都无法令他发怒。画画时的他彷佛才是真正的他。去掉了面具,只留下真我的纯粹。
最坐不住的岳邵摆著pose一动不动,孙敬池和萧肖更是格外配合。凝视前方那个正给他们画画的人,三人都知道这个人喜欢画画,他们也常常做这个人的模特,可每一次,这个人画画时的模样都如第一次那样吸引著他们。
这一摆就是三个多小时。随著钟枫的一句“ok,画好了”,三人顿时瘫作一团,腿都麻了。萧肖撑著膝盖爬起来,走到钟枫身边。画质上,坐在中间的他靠著岳邵,面朝钟枫的方向。孙敬池和岳邵也凑过来了,虽然当模特很累人,不过看到自己的形象栩栩如生地出现在画质上,还是由钟枫画下来的,他们都很高兴。
“哥,这幅画送给我吧。”萧肖开口。
钟枫放下画笔和颜料盘,和萧肖身高差不多的他单手搂住萧肖的肩膀,说:“这幅画哥送给你们三个人。你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哥希望等你们老了还和小时候那样相亲相爱。”
“什麽相亲相爱?!”三人同时抖鸡皮疙瘩。
“呵呵……”
“哥,那你呢?”孙敬池道,“如果说相亲相爱,那也应该有你才对啊。”
“是啊。哥,你呢?”岳邵也反应过来了。
萧肖看著钟枫,眼里也是这个意思。钟枫轻轻揉了揉萧肖不会做表情的脸,看著画微微一笑:“俗话说十全要九美,太过完美的东西反而最容易被破坏。哥就做这不完美的一笔吧。画先放我这儿,等我再後期润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