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敬池也不勉强他,点点头。萧肖要回家一趟,他弯身抱了会儿燕飞,说:“等我们回来给你洗头。”
燕飞笑得开心:“好。”快四天没洗澡了,他头发身上都很难受,他相信萧肖是看出来了。
孙敬池在萧肖退开後也抱了抱燕飞,然後两人离开。他们一走,岳邵道:“飞,我给你洗头。”
燕飞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是叫我大飞吧。”
“不要。”岳邵去了浴室。他当然不会说刚才那一声喊完,他心跳有多快。
抗议无果,燕飞只能无奈地接受。没等多久,岳邵端著一盆热水出来。小时候钟枫没少给他们洗头洗澡,他们却是一次都没有给那人洗过头。把盆放在床边的地上,岳邵的表情有些沉重。
“要不还是等小小他们回来再洗吧。”
燕飞很不喜欢自己现在这种需要人照顾的样子。他不习惯。在他心里,照顾这三个人天经地义,但反过来让他们照顾他,他却是万般的不习惯。哪怕他现在比他们小了。
“不,我要给你洗头。他们想洗明天再给你洗。”
拿来一张凳子,把盆放到凳子上。岳邵轻轻搂住燕飞,让他换了个坐姿。拿毛巾围住燕飞的脖子,岳邵扶著燕飞让他慢慢躺下,脑袋对著水盆的位置。看著一转眼成熟了不少的岳邵,燕飞情不自禁地抬手轻碰他的脸。
“感觉好不真实。每次想到你们都是你们二十出头时候的脸,可现在你们都快三十了。太不适应了。以前你们身上都没这麽浓的烟味。现在你们一进来我就能闻到你们身上的烟味。你们怎麽突然间就变成大人了?太不适应了。”
“我以後尽量少抽。”岳邵保证道。他们所处的圈子不抽烟很难,但这个人不喜欢烟雾缭绕的环境,他以後绝对不会在这个人的面前抽烟。岳邵弯身,在燕飞的颈窝处深闻,带著几分伤感地说:“你身上的味道,没变,还跟以前一样。”
“怎麽可能。”燕飞笑开,“身体都换了,味道也会变的。”
“没变。和我记忆里的一样。”忍著就这麽吻下去的冲动,岳邵抬起头,挽起袖子,准备洗头了。
燕飞始终眉眼带笑地看著岳邵。当热水淋在他的头发上,当岳邵把洗发水揉出泡沫然後力道轻揉地为他清洗头发时,燕飞不得不承认,他心里的那三个似乎总是长不大的孩子长大了。不仅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有魅力,也变得更加细心了。
“邵邵。”燕飞也需要时间来改口。
“嗯?”岳邵洗得很专注。
“这五年,你们该交女朋友了吧?”这个问题他好几次想问萧阳都没问出口。
岳邵的眼神暗了暗,开口:“没。你不在,没心情。”他的口吻有些不好,“我们一直记得那天晚上你跟我们说的话。你,走了,我们三个人不能再犯混。小阳有跟你说我们三个现在是干嘛的吗?”
“我没问。”岳邵的回答在燕飞的预料中,而没有交女友的原因让燕飞有些莫名的惊喜又有些後怕。如果他没重生,那这三人的婚姻岂不是会受影响?还好还好,他重生了。燕飞松了好大一口气。他接著回答岳邵的问题:“我很矛盾。我一方面认为你们不是进军队就是从政了,一方面又不想你们走这条路,我还是想你们能走你们自己喜欢的路。所以没问。”
岳邵轻轻按摩著燕飞的头皮,说:“我们知道,你肯定不想看到我们走家人安排好的路子。我们三个人没从军也没从政,我们从商了。什麽挣钱做什麽。”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不管是从政还是从军的,哪个不需要钱。我们有背景,又有钱,那些人还不老老实实听我们的安排。我家、老三老四家本来也就没把希望都压在我们身上。我们用手里的资金支持家里挑选出的人上台,他们再给我们生意上的便利。相反,我们既不从军又不从政反而让一些人不好捏我们的把柄,说我们搞世袭。我爸和我爷爷他们也都支持。虽然暗地里大家都清楚这还是世袭,不过明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事实证明,我们三个人出来从商的选择是正确的。”
燕飞一听放心了不少:“这样也好。从军从政难免有时候要身不由己。你们的性格我最了解,受不得束缚。家里人支持,那就再好不过。”
燕飞没有问锺家的事,岳邵也没有提。燕飞接著问:“是谁要小阳的命?”
岳邵道:“正在查,已经有点眉目了,权家的嫌疑最大。”
孙敬池也不勉强他,点点头。萧肖要回家一趟,他弯身抱了会儿燕飞,说:“等我们回来给你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