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泽听了犹自不信,以为沈清云言过其实,“二师弟说得未免夸张了,你我当年学此剑法还用了十天半月,小师弟小小年纪,如何半天就学会了。”
陆长廷听了却不置可否,沉思一下,叫了无念过来道:“无念,你二师兄说你已将回风剑法学完了,你且舞一遍我看。”
无念恭敬道:“是,请师父指点。”拿起木剑,舞将起来。
展杰练功完毕也过来站立一旁,一时间,师徒四人俱都静立观看。
只见无念使起剑来如行云流水,毫无初学者招式转换间的滞涩之感,出剑方位精准,虚实变招也使得似模似样,偶尔力度不够,乃因年纪尚幼所致,却非一蹴可就的了。
一套剑法舞完,无念收剑而立,望向四人,眼中满是询问之色。
陆元泽惊叹道:“二师弟所言甚是,无念比起你我二人聪慧明百倍。”
展杰已看得呆了,怪叫道:“天啊天啊,怎么会这么聪明,我练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他舞得好。”
陆长廷自己就是个武学奇才,收的几个徒弟也都是极聪明之人,却没有哪个能如无念一般,对剑法领悟如此迅速,掩不住满脸喜色,一把抱起无念,道:“练得好,练得好,真不愧是风舞阳的孙子,这叫有其祖必有其孙,天生就是学剑的坯子。”
其余三人听完此话大吃一惊,陆元泽道:“师父,你说的可是三十年前被称为天下第一剑客的风舞阳么?”
此问也正是沈清云的心声,师兄弟二人同时望向师父与无念,屏息而待。展杰年龄还小,未曾听说过风舞阳的名头,听师父说完本也不觉得怎样,只不过当大师兄说出‘天下第一剑客‘几个字时,勾起了一丝好奇。
陆长廷兴奋过后,方才省起一时失言,将无念的身世抖了出来,此时待要说谎也来不及,只得正色对三人道:“无念的身世你们几人知道就是了,万不可对外人提及。”
陆元泽、沈清云转念之间已想到其中必有隐情,当下应道:“师父放心,徒儿必当守口如瓶。”
展杰不明所以,只跟着两个师兄一并应承。
无念听了几个师兄弟的评语,心中得意,暗道,不是小爷我聪明,实在是遗传基因太好,想学不会也难。想起沈清云半天教授之功,高兴之余做了个鬼脸,冲他一乐。
沈清云正望着无念,见他伏在师父肩头,得意洋洋地扮了个怪样,大眼睛黑亮亮的看着自己,越发觉得可爱,也回以莞尔一笑。
第7章 饕餮之欲
午饭时师徒几个吃了些昨晚和早上的剩饭剩菜,便又各自忙碌。陆元泽和沈清云去砍削木料给无念做床,陆长廷亲自指导无念和展杰的武功。
展杰见小师弟年纪比自己还小,学武却如此迅速,不甘落于人后,练功时愈发卖力,与无念比着看谁学得更好。陆长廷见两个小徒弟学得认真,也教得高兴,到得傍晚,床做好了,搬进房去,放在沈清云床铺对面的窗下。沈清云找出一床被褥铺好,便去厨房帮大师兄洗剥那只野羊。
无念与展杰练了一下午,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陆长廷对两人进展甚为满意,说道:“今天就练到这里吧,你们两个擦擦汗,休息一下,咱们准备吃饭了。”
无念连吃了几顿难以下咽的饭菜,这时实在忍不住了,心想除了自力更生外别无他法,自告奋勇道:“师父,我去帮师兄们做饭吧。”
陆长廷在杭州城中尝过无念做的饭菜,知道他手艺极好,比这几个徒弟强上不知多少,见无念自愿做饭,求之不得,连忙答应了。
无念跑进厨房,见两个师兄已将野羊去皮开膛,正要剁成小块炖煮,赶紧拦下。
“大哥、二哥,这顿饭我来做吧。”
“你会做饭?”陆元泽问道。
“是啊,二位师兄今天已为无念劳累许久,还请先歇歇吧,这顿饭我来做,请师父师兄尝尝我的手艺。”
沈清云、陆元泽自己做饭的手艺不怎么样,也不指望无念做得多好,只求无念能把东西都弄熟就行了,见无念这么说,就放手让他做,两人给他打下手。
无念烧出一锅热水,放入葱段、大料、花椒、桂皮等诸般佐料,拿昨晚剩下没煮的野鸡肉放入锅中,熬出一锅高汤,又指挥两个师兄将羊肉切成薄片摆放在盘中,让展杰看着灶火,自己去房后的菜地摘了些蔬菜、辣椒和韭菜花。回到厨房,将蔬菜洗净切好,韭菜花捣碎,向师兄要了些腐乳、黄酱、芝麻酱、盐巴,与韭菜花混在一起,做成一碗碗的酱料。
三个师兄看他准备了这么一堆东西,菜也不炒,肉也不煮,不知无念要做什么。
陆元泽听了犹自不信,以为沈清云言过其实,“二师弟说得未免夸张了,你我当年学此剑法还用了十天半月,小师弟小小年纪,如何半天就学会了。”